這話一出,茜紅瞬間大驚失色,還不等她有所反應,便見侍衛端了一碗鯽魚湯,直接便朝著她走了過來。
茜紅下意識想要躲開,卻被侍衛一把拽了回來,繼而一個人摁著她,一個人則捏著她的嘴,要往她肚子裏灌。
那鯽魚湯裏到底是什麼東西,茜紅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登時大力的掙紮了起來,將那鯽魚湯給打翻在地,臉上滿是淚水和潑灑出來濺到的湯水。
她驚恐的將臉上抹幹淨,一麵哭著不住地磕頭道:“奴婢招,奴婢全都招!”
接下來,茜紅將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一旁的薛靈瑤驚慌失色的想要過來阻止她說,然而已經晚了。
她還沒走兩步,就被兩個婆子摁在了原地不準她動彈。
而茜紅的話也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講了。
“側妃妒忌王妃受寵,又怨恨側妃欺辱了她,所以便使了計策,在城東藥鋪裏取了藥方,配了一副藥意圖謀害王妃,且栽贓給了江側妃。”
茜紅將自己知道的事情盡數說完,末了又重重的磕了頭,哭道:“奴婢知道的隻有這些了,求王爺饒命啊!”
單看紅桃的下場,她就可以想到自己若是喝下了鯽魚湯會變成什麼模樣。
她不想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啊!
而薛靈瑤此時已經再也沒有了說話的力氣,她因為大力掙紮,此時被婆子摁在地上不得動彈。聽完茜紅的話,她隻覺得一顆心都重重的沉到了穀底,滿心滿眼都隻剩下了兩個字。
完了。
一切都暴露了,她辯無可辯!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要辯駁的麼?”
聽得施妙魚的聲音響起,薛靈瑤頓時抬起頭來,可她看向的卻是顧清池。
“為什麼?”
顧清池自然不會理會她的問題,隻是見施妙魚的頭發有些散,伸出手來替她挽到耳後,一麵吩咐下人:“去將茶水換了。”
為何要換茶水,自然是因為王妃喝不得涼的。
若說先前薛靈瑤還想要說什麼,到了這一刻,她唯一想說的便是恨!
“我自認不比她差!無論是家世相貌還是婦容婦功,為何她能入了您的眼,我卻隻能是被忽略的那一個!”
她不甘心啊!
當初她的確曾經嫌棄過顧清池,畢竟自己身為薛家嫡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顧清池隻是一個草包王爺,紈絝草包一無所成,她是頂頂看不上的。
那時候她是一萬個不想嫁給顧清池,可是皇帝許諾的太美好,所以她便也存了心思,想要賭一把。
至少,顧清池身上有一樣是可以的,那就是他的身份。
再怎麼草包,他也是皇帝唯一的弟弟,也是這西楚國尊貴的安陵王。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顧清池竟然根本就不看自己!
憑什麼呢?
她樣樣都配得上顧清池,卻這樣屈尊做了妾,自己都這樣委屈了,可顧清池的眼睛裏卻隻容納的下施妙魚!
她實在是不甘心!
聽得她的質問,顧清池倒是看了她一眼,隻是眼神裏卻極盡輕蔑:“在本王的眼中,你連她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這京城中的女子,愛慕他的,是因他的身份他的相貌;厭惡他的,是因他的名聲他的作風。
她們不管是厭惡也好愛慕也罷,都是因著那些外在條件。
可唯有施妙魚,是照進他心中的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