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采荷遞過來荷包,謝吉慶如夢初醒,眼中的歡喜更是抑製不住,連連道:“謝謝你,采荷。”
“不客氣。”
采荷看到謝吉慶的模樣,覺得十分好笑,又有些甜蜜,便佯作鎮定的找別的話題。
這一說,便說到了謝老夫人的身上。
“我娘是個鄉下的老太太,她總自以為是,也不知送的那些東西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采荷姑娘,希望你不要介意。”
聽得這話,采荷連忙擺手道:“一點都不麻煩,我很喜歡夫人呢。”
見她這話說的真心實意,謝吉慶留意了半天才放下心來,轉而笑道:“也是,畢竟你是這樣的心善,我一向不會看錯人的。”
而他這近乎於直白的話,更是讓采荷的臉忍不住紅了起來。
雖然采荷有心在這裏多待一會兒,可是一想到這裏是外院,不是久留之地,便忍著不舍起身告辭了。
謝吉慶將她送到門外,看著她走遠,這才重新回了房內。
在那房門重新合上之後,才有一個男人的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神情裏滿是黯然。
他一直都知道的,采荷那樣的好姑娘,必然是會有許多人喜歡的。可是他沒有想到,采荷竟然會喜歡上這種文弱的書生。
隻是……她喜歡誰,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幹涉呢?
男人滿是落寞的轉身離開,身影被夕陽拉扯的格外長。
……
“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閣樓之上,有女子手裏拿著一個千裏鏡,滿是巧笑嫣然的模樣。
顧清池正在處理公務,抬頭便被她的笑容晃花了眼,不由得順著她的話問道:“什麼?”
“唔……”
施妙魚眉眼轉了一轉,隨手拿著千裏鏡把玩著,走到顧清池的麵前,卻換了一個話題:“爺,先前那個教府上做鍋子的蜀地侍衛,叫什麼來著?”
“鍋子?”
顧清池先是一愣,繼而明白了施妙魚說的人是誰,揚眉道:“你說趙揚?怎麼了?”
年前施妙魚才嫁進來,無意中吃到了一回鍋子,大加讚揚,後來得知是蜀地來的一個侍衛從家鄉帶來的法子,還命人賞賜了好些東西呢。
新年那會兒,他跟施妙魚從外間回來,還跟那群人一塊吃了一頓年夜飯,這其中就有那個趙揚。
施妙魚先前就知道他的名字,隻是一時想不起來,如今聽得顧清池的話,頓時便跟記憶裏的人對上了號。
此時聽得顧清池問自己,賊兮兮一笑,道:“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這個西洋進貢的千裏鏡質量極好,能夠清晰的看到遠處的一切。而方才賬房那邊的事情,皆被她收入了眼底。
那個名叫趙揚的侍衛,從看到采荷開始,就定住了腳步,後來更是一直站在暗處癡癡的瞧著她。
就連最後那落寞的神情,施妙魚都沒有錯過。
她對顧清池的情感也曾深埋心底,所以對於那趙揚臉上的神情再清楚不過了。
知道還有一個人暗中愛慕著采荷,施妙魚竟然生出一種“一家有女百家求”的感覺來。
等到回去之後,她得好生問問采荷才是。
因著心中存了事兒,施妙魚便沒有在閣樓上多呆,沒多久便回房去了。
顧清池要處理公事,便也由著她去,隻是在她走之前,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發,笑道:“莫要亂來。”
雖說不知道她想做什麼,可見自家嬌妻臉上這狡黠的表情,顧清池便覺得她必然是要做什麼事情的。
聞言,施妙魚嗔了他一眼,道:“難不成在你眼裏,你家夫人就這般不靠譜麼?”
話雖這麼說,施妙魚眼中的笑意卻是出賣了自己。
見狀,顧清池也不多言,隻是用一個吻來證明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等到施妙魚真的離開之時,已然覺得麵紅耳赤腳步虛浮了。
……
施妙魚心中盤算好,要旁敲側擊一番,便借著說閑話的時候,問起了采荷。
隻是不想,她卻得到了這麼一個答案。
“趙揚……王妃說的可是做鍋子很好吃的那個?”
聞言,施妙魚不由得失笑,點頭道:“正是他,你們之間熟麼?”
采荷想了一想,笑眯眯道:“說過話,也不算特別熟吧,王妃怎麼突然想起來這個了?”
她的印象裏,跟趙揚的確是隻說了幾次話,且那個人仿佛有些木木呆呆的,每次說話的時候臉都跟石頭似的僵硬。
不過,做飯倒是一絕,尤其是那些家鄉菜,好吃到讓她舌頭都要一起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