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他又細心的將房中的窗戶都給關上,還將自己隨身帶著的佩劍留給了采荷,這才轉身出門去了。
出門之後,又將房間合好。
采荷見他擱在自己身邊還帶著溫度的佩劍,不由得眼睛一酸。若是方才她的身邊有一把劍該多好,她一定要親手捅死那個畜生!
今日之前,她從未想過自己竟會遇到這等事情。
傍晚之時,她隻是想去買一些點心,再去找侍衛一同回府。不想竟被人拖到巷子裏打暈。
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就深處破廟內,而那個麵目猙獰的男人,正在脫自己的衣服!
她一想到當時的情形,便忍不住渾身發抖,身上每一寸肌膚都是疼的,可與之同時的,還有惡心。
她記得,那個男人的手,摸過自己的……
若不是趙揚他們及時趕到,恐怕自己已經,已經……
一想到這裏,采荷就又恨又怕,一雙眼睛通紅,忍不住落下淚來。
她抱著雙膝,將頭埋在膝蓋上,嗚嗚咽咽的聲音細碎而絕望。
……
趙揚回來的時候,就聽到了房中的哭泣聲,他加緊了步伐,連忙走了進去,問道:“采荷,你沒事兒吧?”
然後,他就看到那個姑娘以怎樣的姿勢坐在床上,那一張抬起的臉上滿是淚痕。
他隻覺得自己的心都隨著疼了起來,比自己當初被砍一刀還疼的厲害。
他連忙走過去,有些不知所措的拿出買的藥,道:“是不是臉疼?我給你上藥吧,剛剛路過藥鋪買的。”
這會兒是七月末,傍晚的天氣也算是十分炎熱了,趙揚才從外麵狂奔了好些地方,說話都有些喘息,就連那一張臉上也滿是汗水。
采荷見他這模樣,不知怎的,心中的疼痛就突然的減少了許多。
她搖了搖頭,道:“我不疼,趙大哥,你買了什麼回來?”
順著趙揚的手看去,她才發現,趙揚不止買了衣服,還買了藥、點心跟時令的果子。
“我,我都是順手買的。”
趙揚結結巴巴的說完這話,還想說什麼,就聽得門外有人敲門。
“誰啊?”
下一刻,店小二的聲音便傳了進來:“客官,您要的水。”
方才上來的時候,趙揚還吩咐店小二打水上來,好讓采荷洗漱一番,顯然這是好了。
趙揚先前想說的話一時之間都忘了大半,索性起身輕聲道:“我叫了水來,你稍微擦一下吧,衣服我給你放在這裏,若是需要我,我立刻進來。”
見他這模樣,采荷隻覺得心情驟然好了許多,先前的陰霾也散了不少,真心誠意道:“趙大哥,謝謝你。”
今日若不是趙揚,莫說清白,就連這條命都保不住了。
趙揚是她的救命恩人。
聽得采荷這話,趙揚越發的局促,擺了擺手笑道:“沒,沒事兒。”
他說完這話便匆忙的出去了,隻是等到了外麵,才不由自主的撫了撫自己的心髒。
那裏又疼又軟。
店小二將水蓄滿了浴桶便出去了,房中隻剩下了采荷一人。
身上那令人作嘔的感覺還未散去,采荷起身下床洗了一番,她雖恨不得將自己身上都搓破,可到底想起這兒是客棧,也不敢放任自己一直洗,隻能匆匆的擦拭了一番。
等到換衣服的時候,又不由得有些詫異。
這趙揚的眼還真毒,買的衣服竟然恰好合身。
當然,此時的采荷並不知道,趙揚平日裏除了公務之外,唯一的事情便是她。
她喜歡什麼,厭惡什麼。她的一切,都是他想知道的。
隻是,這些事情,他從未敢讓采荷知道。所有的情緒都偷偷地藏在心裏。
采荷想不明白,便也沒有繼續想下去,換好衣服之後,便開門讓趙揚進來了。
“我幫你上藥吧。”
這會兒采荷剛沐浴完,頭發上還有水汽,那臉上的腫脹便越發的明顯,瞧著格外的滲人。趙揚心中心疼不已,便拿起藥膏,不由分說的要替她上藥。
采荷自己上藥的確不大方便,道了謝之後,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讓趙揚幫自己塗藥膏。
“嘶——”
那藥膏清清涼涼的帶著一點蜇人,采荷下意識的叫了一聲,就見趙揚的手一抖。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對不起,對不起。”
見趙揚這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采荷心中多了幾分異樣的感覺,卻沒有多表現出來,連忙擺手道:“沒事沒事。”
隻是心裏卻不由得嘀咕,怎麼她疼一下,這趙侍衛比自己還要緊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