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顧清池的命令,此時哪怕是撒謊,趙揚都能說的十分順暢。
隻是不想,施妙魚的話卻讓他整個人都愣在那了。
因為施妙魚問的是:“那你為何明知采荷已有心上人,還輕薄於她?”
聞言,趙揚瞬間結巴了,呐呐道:“王妃,這,這是沒有的事情啊。”
王妃不是要問采荷昨日經曆了什麼麼,怎麼會突然說出這麼八竿子打不著的話?還有,什麼叫自己輕薄她?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當真沒有?”
在得了趙揚肯定的答複之後,施妙魚便點頭道:“那便是她自己不檢點了?”
到了這會兒,趙揚也覺出味兒來,試探著問道:“王妃為何這麼問?”
施妙魚見他這眼睛不住地來回轉,故意冷哼一聲道:“本王妃隻問你一句,她當真沒有同你做什麼?”
這話聽起來格外的生氣,趙揚心中頓時七上八下,不知采荷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引得王妃這般。
他心裏忐忑的時候,施妙魚又補了一句:“本王妃並非不通情理之人,可也容不得亂來的丫頭。既然你未曾跟她發生什麼,又再無其他事情,那便是她自己不檢點了。既然這樣,那就休怪本王妃不客氣了!”
施妙魚這話,霎時讓趙揚的一顆心都亂了。他到了這會兒,特別肯定施妙魚是發現了什麼,可他不確定王妃到底是瞧見了什麼東西,才會說出這話來。
早知道,方才他就認下了自己輕薄采荷了!
可現在後悔也晚了,眼見得施妙魚作勢要去著人處置采荷,趙揚瞬間便待不住了,連忙道:“王妃,屬下有話說!”
若是因著自己隱瞞真相,而讓施妙魚處置了采荷,那他後悔就晚了。與其如此,還不如實話實說,王妃通情達理,應該不會怪罪采荷的吧?
饒是施妙魚早有心理準備,可等到聽完了趙揚的話之後,也不由得跌坐在了椅子上。
她緊緊地抓著扶手,好半日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問道:“千真萬確?”
“屬下所言並無欺瞞,王妃,采荷姑娘真的不是那等胡亂來的姑娘,還請您不要懲治她。”
然而還不等趙揚說完話,就見施妙魚一陣風似的已然跑了出去。
趙揚見狀,連忙隨之跟了上去,隻是他沒有想到,王妃這般旋風一樣的速度,並不是為了處置采荷,而是……抱住了她。
采荷才從昏迷中醒來,由著花夕喂自己喝了藥,不想才放下藥碗,就見施妙魚跑進來,一把將她抱住了。
自家主子用了很大的力氣,讓采荷一時有些喘不過氣兒來,而她也感受到了主子濃烈的慌亂。
“王妃,您怎麼了?”
采荷才艱難的問了這話,就看到了隨後而來的趙揚,而他的眼神,也昭示了你切。
“你說了?”
見到采荷無聲的問話,趙揚麵紅耳赤的想要解釋,卻礙於王妃在場,隻能暗中指了指她。
“傻丫頭。”
施妙魚鬆開了采荷,先是在她肩膀上錘了一下,又哽咽道:“這樣大的事情,你竟然不告訴我!”
聞言,采荷下意識咧出一抹笑意來,道:“王妃,奴婢這不是沒事兒麼。”
此時房中還有旁人,為了采荷的名聲,施妙魚並沒有說太多,隻是讓人都出去,隻留下了她跟采荷。
趙揚格外的擔心,偷偷地給采荷使眼色,得了後者感激一笑之後,不知怎麼便暈暈乎乎的出去了。
等到他走了之後,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王妃待身邊共患難的丫頭跟親姐妹似的,哪兒會真的懲治她?方才,這怕就是為了套自己話吧?
可偏偏,他還上當了!
一想到這兒,趙揚頓時不住地拍著自己的額頭,他怎麼這麼蠢呢!
這廂的趙揚有些懊悔的去找顧清池請罪去了,而房中的施妙魚正跟采荷二人說著體己話。
從趙揚的嘴裏,施妙魚已經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她又是後悔自己昨日竟那樣糊塗,又是慶幸還好采荷沒事兒,思緒百般交織在一起,最終又想到了另外一件要緊的事情來。
“那個謝吉慶可曾來過?”
聞言,采荷的臉色一僵,卻沒有瞞著施妙魚,隻是搖頭道:“他大抵在忙吧。”
這話一出,果然見施妙魚的臉色沉了下來。
“那就是沒有來過了。”
采荷點了點頭,其實她心中也有些不大舒服。昨日裏她發生了那樣大的變故,說實話,心裏不是不希望謝吉慶出現的,哪怕隻是過來瞧她一眼,也足以讓她感到慰藉。
可是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