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返家,本王不會阻攔你。”
可是他也沒說會派人送她回去的話。
齊洛藺可記得他剛才是讓人送那對母女去光州,可是這會兒對自己說時,卻沒說也會有人送她。
沒人送她,單靠她自己走回去。除非中途能遇上另一支商隊,而且還是可靠的,不然她一無幹糧二無禦寒衣物,遲早得凍死或被野獸吞吃入腹,或者還沒熬到下一處人煙之處就餓死了。
所以蕭承羨雖然說可以讓她自行選擇,但話裏的意思又擺的那樣明確。
齊洛藺覺得她完全就沒回答的必要了。
一陣冷風襲來,冷的她一哆嗦,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按了按鼻子,齊洛藺試圖湊近火堆,一片陰影卻先一步籠罩而下,肩上一沉,寒涼頓時去了七八分,齊洛藺低頭一看,大氅。
再撇頭而看,是蕭承羨解了他的。
這是第幾次他解下自己的大氅給自己了?齊洛藺一時記憶不清,也數不過來。
“謝謝。”訥訥得道謝後,她不得不想,難道他不怕冷?
還沒想出答案來,早已經有隨從另取了大氅過來,落在他肩上,而他也不拒絕。
齊洛藺一時更不知道說什麼了。
但心間到底是有些動了一動。
隨從為蕭承羨加了大氅後,隨機又退了回去。
蕭承羨迎上她的視線,追問了一句:“還沒想好?”
“想什麼?”她一時糊塗,不知道剛才說到哪兒了。
蕭承羨不動聲色,“無妨,天亮後再決定也不遲。”
哦,原來是那事。齊洛藺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了。回光州還是回上京的事情。
齊洛藺皺了皺眉,“要是我想回光州,王爺可會派人送我一程?”這問隻是試探一問,答案心裏早有數,可是又免不得心存期盼。
“不會。”結果,蕭承羨回答的甚是幹脆。
齊洛藺聽這幹脆的回答,也真不知道是該讚自己的聰明,還是歎氣一句,果然如此。
“我沒帶什麼衣物,也沒帶幹糧。現下脫離了那隊商隊,我恐怕無法走到下一處驛站就得凍死、餓死或者直接被殺了。”
“嗯。”蕭承羨簡單應著。
心裏為齊洛藺還知道這些而感到稍稍寬餘,總算不是沒有腦子的樣子了。
“可是回上京,我也是死。”
蕭承羨看著她,眼裏是疑惑。
“什麼聞人府,什麼聞人林,並不是我想要的。”齊洛藺也學著他那樣皺眉,因為知道到了這個時候,有些事情自己必須得說,不然今夜自己受的這些罪都是白受了,所以她打算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至於他理解不理解,那就另當別論。
“王爺想做什麼大事,我猜不著,我沒能耐相幫,也不會拖您後腿。當然,這些話都是說著好聽的話,其實我想說的是,王爺您的事情,與我何幹?為何要拖我出來給您當墊腳石?”沒有這個道理,是不是?
這話一說,到把蕭承羨給說懵了。
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還真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