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殘一時答不上來,陌君澈將柳殘拉到身邊,語氣戲謔道:“眾位卿家,王妃臉皮薄,這種事情急不來。”
柳殘訕訕地笑笑,笑容僵硬而尷尬。但是其中更多的是痛苦,她曾經也有一個孩子,但是那個未成形的孩子被他父親殺了,殺了……
柳殘眼中立即露出了仇恨,她一定要找鳳淮報仇,一定!她要向他討回一切,討回他欠她的一切!
陌君澈和一幹大臣周旋,柳殘悄悄走開了,這裏的熱鬧似乎真的不屬於她,她就仿佛一個陌生人一般難以融進來。但是,這些人的熱情也讓她覺得他們很好。
柳殘仿佛一個幽靈一般,飄蕩在這個寒冷而熱鬧的王宮。漫無目的地柳殘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麼,現在她似乎是泥足深陷,想要抽身離開玄漠國回到大楚王朝有點難。
冥冥之中,柳殘突然抬頭,看向對麵,而那個冰冷的白色身影仿佛與這雪地融為一體了。雲夙靜靜地看著柳殘,眼中仿佛深雪般,看不出情緒。
柳殘亦不語,看見雲夙的時候,她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仿佛一個離家的孩子,經曆了苦難後重見家人一般,溫馨和委屈一並湧上心頭。
柳殘淚眼朦朧,喉嚨發澀,許久從喉嚨擠出了三個字:“雲丞相……”
雲夙是唯一了解她的人,就好像她的親人一般,柳殘明顯感覺到了自己對雲夙的依賴。
“你過得很好。”雲夙冰冷淡漠的聲音還是像以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他沒有再見到她的激動,也沒有像她對他的那種依賴。
聽見雲夙的話,柳殘生氣地抬頭,他哪隻眼睛看見她過得好了,陌君澈對她根本就是虛情假意,是來騙人用的。難道連他這個聰明的丞相也被騙了?
柳殘止住奔向雲夙的步子,他始終是玄漠國的丞相,是她的臣子。而雲夙平靜的眼中因為柳殘的動作而蕩起了一層漣漪,看見她止住的步子,眼中的光芒瞬間恢複平靜。
“我不好!很不好!”柳殘生氣地看著雲夙,他憑什麼說她過得好?
“你沒被揭穿。”雲夙的話語依舊是淡漠的,柳殘緊緊握住雙手,憤怒的小臉迎上比她高一頭的雲夙。
“沒被揭穿就是過得好嗎?”柳殘仰頭看著雲夙,突然語氣充滿希冀地問:“雲丞相,倘若有一天我被揭穿了,你願意帶我走嗎?”
雲夙冷冽的神情瞬間被怔住了,帶她離開?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更沒有想過要帶她走。
“為什麼?”雲夙半天才擠出這麼幾個字,他著實被柳殘的話嚇到了,但是心卻因為她的話而怦怦跳。
柳殘臉上的光芒黯淡了下去,她明白了,雲夙是不會這麼做的。他位高權重,他權傾朝野,亦是玄漠國年輕有為的丞相,他前途一片光明,怎麼可能會為了她放棄自己的大好前程。
他們熟嗎?不熟!隻是她自己一廂情願而已,認為他幫了她一次,她就可以依賴他,可以信任他。在他眼中,她也隻是一個醜陋自私的女人而已,他憑什麼要帶她走!
他們之間根本什麼都不是,他隻是護送她來玄漠國而已,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