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即將暗下來的時候,柳殘用過膳就抱著暖爐靜坐敗柳宮,心中的思緒不斷地翻滾。她不知道她哥哥去了哪裏?和大楚王朝也失去了聯係。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她得行動。
突然她猛烈咳嗽起來,近來胃口很差,什麼都吃不進去,總是反胃。她擔心自己這個身體的功能在衰退,更擔心這個身體支撐不到她完成任務。
突然頭頂照過來一片陰影,柳殘緩緩抬頭,陌君澈冷峻的臉龐映入眼中。柳殘抑製不住地咳嗽,咳嗽得她不斷惡心,陌君澈就這麼冷眼看著她的痛苦,沒有任何表示。
許久之後,柳殘漸漸平靜下來,起身恭敬道:“臣妾拜見王上。”
柳殘疏離的口氣讓陌君澈眼中閃過冷銳,傲然地站在柳殘麵前,“若柳,你竟然敢在母妃麵前拒絕孤王!”
柳殘蒼白的臉色沉靜了下,臉上的痛苦沒有減少,陌君澈冷冷地看著她的脆弱。
“我隻是一個棄妃,她們都是新妃,王上陪她們很對呀。”柳殘說完就不斷地咳嗽,咳嗽的同時還不斷地惡心。
終於陌君澈臉上有一絲動容,倨傲的神情問:“你怎麼了?”柳殘咳嗽,他以前有見過,但是從來沒有這麼厲害過。那種撕心裂肺的咳嗽好像是要把她撕碎一般,看著她這樣陌君澈心口滑過淡淡的憐惜。
“染了風寒,我一向如此。”柳殘閉目靠在一邊的門框上,淡然寧靜的神色讓陌君澈猜不透她此時在想些什麼。
陌君澈垂目,負手走向柳殘,“你是孤王的王妃,別忘了自己的職責。”
柳殘睜開水眸,對上陌君澈深邃的雙眼,眼中閃過遲疑,“我知道。”
既然答應雲夙不傷害玄漠國的人,那麼她就履行自己的承諾。她隻求能安然離開這裏,返回大楚王朝。
陌君澈沒有多少廢話,伸手將柳殘撈入懷中,柳殘嬌小的身子立即全部被他包圍了起來,身上傳來陣陣溫暖。
當舒鳳猛然闖進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麼一副畫麵,於是她悄然退出,再不明白也知道此時不能打攪。
“在疑楚別苑沒發生什麼?”陌君澈抱著柳殘走向那唯一的床榻,柳殘沒有掙紮,知道一切都是白費。
想起那次遇刺被人追殺的情景,她全身一顫,隨即道:“在那裏很好。”對於陌君澈,她知道她沒話可說,是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
“沒有隱瞞孤王?”陌君澈森冷的口氣,好像知道些什麼。
柳殘抬頭看向他,“陌君澈,我想離開了,我想念大楚王朝。”
陌君澈環著柳殘身體的手一陣僵硬,臉上的肌肉一陣繃緊,目光變得幽深而危險,“孤王說過,不準你離開,你嫁給孤王就是玄漠國的人,不準再想大楚!”
柳殘垂目,清澈的水眸黯然失色,“我們並不相愛。”
陌君澈沒有料到柳殘會說這樣的話,眼中閃過狐疑,但是也有冷酷,口氣譏諷道:“若柳,你隻是一個和親公主,孤王不可能愛上你!”
“我知道,我也不愛你,所以我們並不相愛。這樣的結合,還有意義麼?你為什麼不去追求你心中的所愛?”柳殘就是不明白這點,陌君澈既然有深愛的人,那他為什麼不放手去追求?兩個沒有感情的人生硬地糾纏在一起,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