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柳宮。
柳殘抱著暖爐坐在椅子上發呆,肩頭上還隱隱傳來疼痛,回來簡單包紮了一下,前來的太醫被她打發走了。她隻想一個人靜靜,心頭的疑慮難以揮去。
當陌君澈站在她麵前的時候,柳殘還沒有從沉思中回過神。看著柳殘肩頭的鮮紅,陌君澈眼中閃過冷銳。
冰冷地責問:“為什麼不讓太醫醫治?”陌君澈一身紫色龍袍,站在柳殘麵前擋去一大片的光影。
“呃?啊,我傷得不重。”柳殘回過神看向一臉陰鬱的陌君澈,“這麼晚了,王上怎麼來了敗柳宮?”說完,柳殘便不斷地咳嗽起來,陣陣咳嗽聲讓陌君澈不由眯起了眼睛。
“孤王今晚留宿敗柳宮。”陌君澈老大不高興地說,能得到他的臨幸難道不該她高興麼?
柳殘沉默不語,他是君王,她什麼都不是。當身份揭穿的那一刻,他們之間什麼都不是。她隻是一個路過的陌生女子,為了挽救妹妹而來到他身邊。
柳殘沉默地站起來,緩緩走入寢宮裏麵,陌君澈甩袖冷哼一聲跟進去。
陌君澈雖然抱著柳殘,但是心中想的卻是另一個從他生命難以磨滅的倩影。但是他不願意放開身下的女人,似乎身體對她有種莫名的饑渴。
她不知道,在她離開去疑楚別苑的時候,他是忍下了多麼大的衝動,他隻希望她快點回來。但是她就是一去多日,沒有一點音訊,心口的難耐讓他每天陰沉著臉上朝。
心裏渴望她,但是他卻不允許自己的行動,因為他不允許自己的背叛。矛盾至極的他隻能苦苦期盼她快點回來,卻不能表現出來。終究,他等不下去了,初初懷孕了,他更迫切地要見到她,於是他還是下旨要她回來。
柳殘閉上眼睛,承受陌君澈帶給她的一切。她不愛他,一點都不愛,她的心遺失在那個一頭銀發的男子身上,似乎再也找不回來了。
任由淚水從眼角滑落,對於鳳淮,她愛不起,卻也舍不得恨。對於陌君澈,她愛不上,卻也恨不起。
“陌君澈,你將來不要也來傷害我,好嗎?我已經承受不起了……”柳殘口中壓抑著痛楚,她已經從鳳淮的生命中走遠了,也回不了頭了,她隻希望自己完成將來的使命,讓自己能有勇氣活完今後的日子。
沉默了一會,陌君澈輕柔道:“好。”
夜很長,今後的日子陌君澈以為還會很長,隻有柳殘知道她的日子不多了,真的不多了。
天色放亮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陌君澈,柳殘覺得這很正常,每次幾乎都是這樣的。
柳殘在王宮閑了好久,雲初和寧雪兒時常來譏諷她兩句。但是柳殘從來不理會她們,可能是她太過於冷靜和冷漠的神情,寧雪兒和雲初也覺得沒意思了,就索性不再來找她了。
寧雪兒和雲初譏諷的話語,柳殘冷冷地笑了笑,她答應了雲夙不傷害玄漠國的人,對她們也一樣。
這日柳殘閑來無事便想隨便逛逛,不知不覺便來到了王宮一處她從來沒來過的地方。迎麵而來的梅花有著撲鼻的香氣,柳殘陶醉於這裏的美好。
眼前茂盛的梅花傲然枝頭,冰清玉潔的梅骨晶瑩剔透,柳殘驚喜眼前的仙境。這裏比起她丞相府的桃花更加繁盛,香氣也更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