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向陌君澈哭泣,陌君澈輕聲細語地安慰受驚的雲初,瞥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柳殘,陌君澈冷聲道:“都回去。”
“那王妃姐姐呢?”從不遠處走過來的寧雪兒小心地問。先前看見柳殘發瘋,她才不像雲初那麼傻傻地靠近。
“誰都不準管她,讓她自生自滅!”陌君澈冷酷地丟下話,攬著雲初越過躺在血泊中的柳殘,揚長而去。
陌君澈一離開,那些宮女太監也緊跟著離開,對著地上一動不動的柳殘,沒有一個人願意去看看,都是冷哼一聲甩頭而去。
柳殘全身沐浴在血泊中,直到最後舒鳳緩緩睜開眼睛,環視了一圈,這才發現柳殘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王妃!”舒鳳驚呼出聲,但是柳殘一點反應都沒有。
驚恐立即襲上舒鳳,她一直擔心柳殘會有天起不來,每天早上看見她蒼白的臉色,她都心驚肉跳。似乎從上次生病以來,她的病就從來沒好過。她每天都擔心她會一病不起,但是令她奇怪的是,她每天早上都早早地起來,並且為自己抹上大量的胭脂,也就是這層厚厚的胭脂遮去了她臉上的病態。
舒鳳爬到柳殘麵前,看見她肩頭有一大片的血漬,一張滿是脂粉的臉,此時全是鮮血,雙頰紅腫。脂粉早已失去了蹤影,舒鳳不斷搖晃柳殘,終於柳殘口中逸出了一絲申吟。
緩緩睜開眼睛,看見的竟是舒鳳盈滿淚痕的眼睛。她猛烈地咳嗽了聲,對著舒鳳扯出僵硬的笑容,但是這麼一動,柳殘立即感覺到了臉上劇烈的疼痛。
“王妃,你別笑,先不要動。”舒鳳看見了柳殘的痛苦,她有時倔強得讓她心疼。
“舒鳳……你沒事就好……”柳殘忍著劇痛對著舒鳳說出這幾個字。同時她也發覺自己受傷了,全身都在疼痛。
“王妃,我們回宮,你要堅持住。”舒鳳艱難地將柳殘扶起來,“王妃,你一定會沒事的,你可千萬不能死……”舒鳳看著順著柳殘身上不斷流出來的血,她感到一陣害怕。她沒想到她受了這麼重的傷,舒鳳一邊哭一邊緊緊地抱住柳殘。
“我不會死的,至少現在不會死,我還沒報仇呢……”柳殘口中溢出微弱的話語。
柳殘的話舒鳳聽得心驚,她害怕地看向滿身是血的柳殘,“王妃,你別想著報仇了,王宮裏隻有王上最大,你報不了仇的……”
舒鳳的話讓柳殘輕笑了下,“傻丫頭……回去吧……”
柳殘虛弱地閉上眼睛,她哪知道陌君澈之於她來說哪能算得上是仇。陌君澈雖然做了不少令她生氣的事情,但是這些都不過是過眼雲煙,根本不值得她去記恨。和家仇相比,陌君澈在她眼中甚至都留不下痕跡。
舒鳳雖然身體比柳殘健康,但是對於扶起一個全身無力的人來說,還是顯得異常艱難。舒鳳吃力地撐起柳殘,但是這裏距離敗柳宮還很遠,她一個人根本不夠。
舒鳳急得團團轉,再加上她身上的傷勢,舒鳳隻能拚命地流眼淚。
“把她交給本王。”一道清潤的聲音在舒鳳身後響起,她扶著柳殘倏然轉身,竟然看見了一臉蒼白的陌君臨坐在輪椅上來到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