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我,我是殘兒。”柳殘再次“咚”一聲跪在柳恕麵前,“對不起哥哥,我再次替嫁了,如今是玄漠國的王妃。”
柳殘嗚咽不已,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從臉頰滾落。跪在柳恕麵前,柳殘釋放了多日來的委屈,在他麵前,她哭得像個孩子。
柳恕扶著柳殘,眼中閃耀著一把無名火,如今他幾乎不能聽見替嫁兩個字,就是這個兩個字害得他家破人亡。
柳殘拉著他的衣擺,但是卻被他狠狠地甩開:“你竟然敢再次替嫁?柳殘,你是覺得不把所有人害死,你是不是心不甘?倘若你再次被人揭穿,你想過絮兒和我的處境沒?大楚王朝四處搜查我們的行蹤,我們猶如喪家之犬般到處逃竄,而你卻在玄漠國當著王妃,享盡安逸!倘若玄漠國也發出通緝令,那麼天下哪裏還有我們的容身之處?”
柳恕一番話說得柳殘愣住,她確實沒想這麼多,隻簡單地想幫柳絮,讓她逃過火坑。
“哥哥……”柳殘帶著怯意地喚柳恕,然而柳恕卻滿臉冰冷。
“不要叫我哥哥,我承受不起!”柳恕淡雅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寵溺,口氣中更多的是生疏和冷漠。
聽見柳恕的話,柳殘幾乎承受不住,“哥哥,是我的錯,全都是我的錯,要打要罵甚至要殺,殘兒都絕無半句怨言。”柳殘哭得傷心欲絕,全都是她的錯,是她的錯!
“殺你?你可是玄漠國的王妃,我怎麼有那個膽,若柳王妃!”柳恕譏諷的話像利劍一般刺進柳殘的心口,這就是那個將她寵進骨子裏的哥哥,他從來沒有用過這種口氣和她說話。
“哥哥……”柳殘再次拉著柳恕,她知道因為她身上背負了五百多口人命,她雙手染滿了鮮血。
“鳳淮即將追到玄漠國,我得避開他。”柳恕突然道,看著衣衫單薄的柳殘,他終有不忍:“去榻上,你的身體經受不住這裏的寒冷。”
“鳳淮?”柳殘疑惑地看向柳恕,“哥哥打算去哪?”鳳淮果真對他們窮追不舍,當真要趕盡殺絕麼?
“這個你不用管,你最好保證你的身份不被揭穿。”柳恕語氣冰冷,其中有著濃濃的警告。隨即冷峻地看向柳殘:“我要得到陌君澈的兵符!你拿到之後交給我。”
柳殘猶豫了起來,兵符便是兵權,可以用它來調用玄漠國所有的軍隊。自從上次慕池要陌君澈的兵符之後,她就暗中打聽出來了兵符的重要性。這麼重要的東西,陌君澈從來沒有讓她看見過,如今她哥哥也要。
“好,我一定幫哥哥拿到兵符!”柳殘聽見自己堅定地答應下來,她隻希望她哥哥不要那麼恨她,她願意去彌補他。
“下次再來的時候,希望你已經拿到!”柳恕冷冷地甩開柳殘拉著他衣擺的手,表情一片冰冷。隨即,他黑色的身影從敗柳宮躍出去。
柳殘不穩地被柳恕摔倒在地,地上的冰涼瞬間傳到了她身上,然而身體上的冰冷卻如何也比不過心上的寒冷。柳殘冷冷自嘲道:“自作孽,不可活!”
“兵符……”柳殘跌坐在地上低喃著這兩個字,她要如何才能拿到陌君澈的兵符?如今陌君澈早已不讓她近身了,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