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叫阿柳,我是若柳,澈,你說是不是?”柳殘緊緊地拉著陌君澈的衣袖,眼中有著祈求:“澈,別讓他叫我阿柳了,我頭痛……”
柳殘立即痛苦地抱著頭顱,那裏好像要裂開一樣,尤其是鳳淮每喚一聲阿柳,她就頭痛得更厲害。
鳳淮看見了柳殘的痛苦,他急欲上前,但是卻被陌君澈攔住了,“鳳王,孤王讓丞相招待你,若柳身子不適,孤王先失陪了。”
陌君澈將柳殘帶走了,鳳淮清明的眼中浮現了不解,柳殘怎麼會是若柳王妃?
“鳳王,你很詫異?”雲夙冰冷的聲音出現在鳳淮的身後,隨即對鳳淮道:“鳳王,我們出去談吧。”
雲夙帶著鳳淮來到陌君澈為他準備的客房,這裏是王宮,他是使者,代表的是兩國交好。
“鳳王覺得地方怎麼樣?能不能住得慣?”雲夙淡淡地詢問。
“說說阿柳的事情吧。”鳳淮已經恢複平靜,如今看來還是那麼飄逸如仙,全身流轉著靈氣。
“我以為鳳王會比我知道的多呢,沒想到……”雲夙聲音微頓,“當初嫁過來的自始至終都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柳殘,你曾經的王妃。從她替嫁那天我就發現了,但是拗不過她的倔強,最終還是答應幫她,當時隻知道她不是若柳公主,別的並不知道。直到前不久才知道她是柳殘,而她的身份在王宮被發現,是因為她失憶了,臉上的裝扮消失了,於是她這才呈現出真麵目。然而,一切都問不出來,她失憶了,以前的事情全部忘記了,甚至忘記了自己是誰。她認不出你,也很正常……”
雲夙緩緩道來,而鳳淮卻震驚地消化著雲夙的話,“一直都是她?本王親自把她送上了和親之路,冰城那次本王要是不出現,她豈不就已經死了……”
鳳淮慢慢回憶起一切,是他在京都之外親自送她踏上了和親之路,當時的喜帕也是他幫她罩上的。冰城那次把她救了,而她滿口都是在咒罵自己,責備自己的替嫁讓丞相府陪了五百多條人命。
鳳淮心口有著揪心的疼痛,是他把她推離了身邊,是他把她送上了和親之路。但是令鳳淮奇怪的是,她已經替嫁過了一次,為何在丞相府毀了之後,再次選擇了替嫁?
這件事或許也隻有柳殘自己清楚了,鳳淮看著眼前的雲夙,這個丞相足智多謀,遇事很冷靜。
“她再次替嫁,王上打算怎麼辦?”鳳淮突然為柳殘擔憂起來,第一次替嫁她失去了家,失去了一切。那麼第二次替嫁,她還有什麼得失去?她還能承受得了麼?
鳳淮心中為柳殘憂心不已,或許現在失憶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她能夠忘記曾經那些無法彌補的傷痛,可以過一份平凡的生活。
柳殘失憶了,鳳淮心口有著難以化開的遺憾。她忘記了一切,即使是恨,她也忘記了,不再記得他了。她忘記他了,忘記了……
忘記了曾經月下他們相擁而站,忘記了她是如何在他麵前調皮任性,忘記所有的歡聲笑語,甚至連那刻骨銘心的仇恨都一並忘記了。
“王上並沒有明確的態度。”雲夙想起陌君澈近來對柳殘惡劣的態度,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身為一國之君,他會考慮到很多事情,柳殘的事情牽涉甚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