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淤積著怒火的陌君澈旋身走出傾城殿,他沒想到這個華麗的宮殿竟然如此讓他覺得難受。傾城殿,是為柳絮建造的,然而此時的他卻無心來此。
當舒鳳匆忙而來的時候,正好看見陌君澈離開。焦急中的舒鳳慌忙閃過,如此來攔截陌君澈,實為不智之舉。一臉震怒的陌君澈此時可以說是六親不認,她不能惹怒他。
當陌君澈離開的時候,舒鳳這才大著膽子向傾城殿走去,她要打聽清楚柳絮的事情。看見空曠的傾城殿,舒鳳心頭掠過一抹喜悅,早就看不慣柳絮的行事作風,如今算來,真是她活該!
柳殘昏迷了一天,當陌君澈再次回到華清殿的時候,見到昏睡不醒的柳殘時,他眼眸一寒,立即下令:“明日午時,處死如妃!”
從來沒看見對女人如此無情的宮女,被陌君澈的一句話嚇傻了,這件事甚至驚擾了安寧宮的寧太妃。處死嬪妃?雖然這在王宮已有先例,然而痛恨後宮爭鬥的陌君澈卻不是這種人。
他雖然脾氣偏向暴戾,但是行事向來理智的他,從來不會做出任何率性之為。但是這次要處死如妃,寧太妃淩厲的雙眼微眯,事有蹊蹺。
寧太妃親自來到華清殿,雍容自信的寧太妃一來,這裏的宮女太監立即感受到一股壓迫感。
“哀家聽聞王兒要處死如妃,可有此事?”寧太妃掃視一眼榻上的柳殘,紅顏禍水四個字立即被寧太妃丟在柳殘身上。
“明日午時。”陌君澈沒有否認,柳絮的行為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足惜。每次看見柳殘臉上縱橫交錯的疤痕,他心口就泛過濃濃的自責。
“王兒因何事要處死如妃?”寧太妃銳利的雙眼看一眼猶處在憤怒中的陌君澈,瞥一眼榻上沉默不語的女子。寧太妃目光冰冷,手指優雅地扶在椅子上。
“意圖毒害王妃,罪該當誅!”陌君澈心疼地看向還在昏迷中的柳殘,她為了柳絮吃了太多苦。柳絮卻這般對她,陌君澈隻知道自己必須要結束掉她的痛苦。
“如妃要毒害王妃,王兒可有證據?”寧太妃不緊不慢的地問,隨即道:“如妃生得和王妃先前一樣,如此傾城之貌,王兒難道不動心麼?”
明知寧太妃的話隻是在試探他,陌君澈此時卻無從顧及。劍眉微蹙,語氣不悅道:“兒臣心中所愛,母妃不是很清楚麼。縱然她有傾城之貌,卻也並非兒臣那一瓢飲。”
“你至今仍然是放不下雲疏,然而雲疏已嫁他人,王兒難道就真想孑然一身到老麼?玄漠國貌美女子比比皆是,寧妃、如妃、雲妃姿色都與雲疏不分軒輊,王兒怎能冷落新妃。玄漠國後繼無人,朝中大臣早已議論紛紛。如妃剛被冊封,現今王兒要處死她,所為何事?就為了榻上那個女人麼?傾城之貌都難打動王兒之心,難道一個無鹽女子就把王兒的心虜獲了麼?她占據了雲疏在王兒心中的位置?”
寧太妃犀利的雙眸掃視一眼陌君澈,隨即帶著譏笑,看了看柳殘煽動的羽睫。
“不可能!”陌君澈立即反駁寧太妃,“兒臣心中隻有一人,母妃不要妄加猜測。雲疏會回到兒臣身邊的,待攻破大楚王朝之日,便是雲疏歸來之時。至於她,她隻是個替代品!”陌君澈的慷慨激昂令寧太妃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