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殘被身上的疼痛擾醒,睜開雙眼的她口中突然噴出鮮血。全身火辣辣地痛,雙眼已經看不清,不知道是身上噴出的鮮血還是眼中本來的淚水。
“呃……”柳殘從充滿腥甜的喉嚨逸出了一聲,嘴角的鮮血沒入衣領,火辣辣的感覺讓她腦袋發熱。徘徊在死亡邊緣的柳殘隻看見寧太妃冷硬的嘴角,眼前浮現的卻是鳳淮那張俊俏飄逸的麵容。
“鳳淮……”柳殘低喃出聲,鳳淮這個名字她這一生都不會忘記。愛他,恨他,到最後還是如此記掛他。
記得他那清潤的嗓音,記得他擁她入懷的溫馨,記得他眉梢輕挑的俊逸模樣,她記得他的一切,壓抑心口的感情在死亡之前完全釋放出來。
“住手!”就在那鞭子在柳殘身上不斷揮動的時候,陌君澈一臉震怒地出現在密室。看見頻臨死亡的柳殘,陌君澈發出驚天動地吼聲,“若柳!”
那一聲震吼掀翻了周圍的擺設,聲音裏飽含害怕。他難以置信地看向柳殘,隨即雙目猩紅,“母妃,這就是你要帶走若柳的目的?你為何要這麼心狠手辣?!”
陌君澈一掌擊碎柳殘身後的木架子,失去依靠的柳殘瞬間倒下,陌君澈心疼地將她攬入懷抱。
“若柳,孤王帶你離開!”陌君澈不顧寧太妃的阻攔,執意要將柳殘帶走。
“王兒,你選擇的是雲疏,若柳不是你所愛,你就該留下她。替嫁乃是死罪,哀家並未賜予她死罪,隻要她抵得過這五十鞭刑,哀家就不追究她的替嫁!”寧太妃伸手攔住陌君澈欲離開的身子,“她必須留下,否則她隻有死路一條。”
“母妃,你還給她留活路了麼?五十鞭刑,即便是一個身強力壯的男子也抵擋不住,更何況是已經病重的她呢?母妃,你分明是在要她的命!”陌君澈對寧太妃怒目而視,從雲疏之事開始他便開始懷疑,如今又被她這般阻擾,陌君澈麵露殘暴。
“王兒,你是在責怪哀家了?……”寧太妃看著一臉怒氣的陌君澈,又看一眼麵目全非的柳殘,她心一橫,“這是柳殘自願的,哀家並未強迫她。來人,將罪人柳殘拿下,請王上回寢宮!”
寧太妃使出強硬手段,一揮手,從密室出現了許多黑衣侍衛,將陌君澈團團圍住。
“母妃,這就是你給兒臣的驚喜麼?在密室安插這麼多殺手,你目的是弑君?”陌君澈此時傲然挺立,看了看周圍的黑衣殺手,好一個密室。倘若不是派封遲緊盯,他還真發現不了密室所在,花了這麼久的時間才找到,她可真是費盡了心思。
“王兒,哀家是你親生母親,怎麼可能要你的命。哀家隻要你留下柳殘,此女不能留在世上。她是一個災星,因為她,柳丞相一家被滿門抄斬。哀家不希望你因為她,將來成為亡國之君。玄漠國容不下她,她不能存活。”
寧太妃鐵了心要柳殘死,但是因為有陌君澈的維護,她不能直接賜死柳殘,不得已才想出這麼一個辦法。卻沒想到,還是被他找到了。
“亡國之君?”陌君澈冷笑,將柳殘緊緊護在懷中,“母妃對兒臣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沒有自信,一個小小的女子就能令孤王成為亡國之君麼?玄漠國鐵騎百萬,驍勇善戰的士兵比比皆是,何來亡國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