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莫老夫人被丫鬟扶進內室休息,剛才花去了她太多力氣。莫邪幫著丫鬟,將她扶進去。
“娘,剛才的那人呢?”莫邪急匆匆地問,莫老夫人頓時停住,看向莫邪。
“死了!”提起柳殘,莫老夫人就一肚子的火。衝著莫邪就陰陰的說了一句,然後示意丫鬟將她扶進去。
“死了?”莫邪全身一顫,手中的折扇“啪”的一聲從手中滑落,難以置信地看向莫老夫人離開的方向,“娘,你在騙我!”
“她一直在咳血,活不了了。”莫老夫人身邊的丫鬟晴雨如此對莫邪道。
“她人現在哪裏?”莫邪心中一陣焦急,而莫老夫人很明顯不喜歡晴雨的多嘴,斜眼睇了她一眼,晴雨立即低頭不語。
“不是說死了麼!”莫老夫人很不喜歡莫邪如此在意柳殘的生死,對晴雨使了個眼色便向內室走去。
“娘!”莫邪對莫老夫人吼叫一聲,這一聲使得莫老夫人全身一顫,這是他那個乖順的兒子麼?
“她到底在哪裏!”莫邪怒了,從未發怒的他,在此時幾乎處於癲狂的境地,他不能聽見她死了。他以為自己可以漠視這一切,但是他終究做不到。
“柴、柴房。”莫老夫人震驚於莫邪的狂怒,一時竟不覺將柳殘的下落告訴了他。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莫邪早已沒有了蹤影。
“老夫人,少爺他……”晴雨感覺到莫邪匆忙而過之時留下的一陣冷風,冷冽刺骨。
“隨他去吧。”莫老夫人有些乏,揮揮手,似乎依然未從莫邪的怒吼中回過神。他能失態至此,莫老夫人一時難以適應。
莫府,柴房。
昏暗的柴房,又濕又冷,柳殘蜷縮著身子倒在一堆柴草上,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幾乎凝結。身上的血也都幹涸,一身衣裳早已沒有了先前的樣子,隻餘下臉上的疼痛。
當莫邪一掌劈開柴房的時候,見到的便是了無生氣的柳殘。他心口一緊,全身一顫,喉嚨發澀,“小殘……”
莫邪幾乎難以移動腳步,看見那蜷縮在柴草之上的人兒,他感覺呼吸幾乎在這一刻停止了。許久,沒有聲音,莫邪終於回過了神,一個箭步衝到柳殘的麵前,一把將她從柴草堆中抱起來。
滿臉的鮮紅,早已看不清原來的樣子。身上帶著濃濃的血腥味,而血早已幹涸凝結,仿佛生命在這一刻也凝結了一樣。莫邪眼中有些濕潤,將柳殘緊緊攬入懷中。
“小殘……我的小殘……”莫邪終於忍不住了,在此時爆發了所有情感,將柳殘從那堆柴草中抱了起來。
“咳咳……”柳殘被莫邪的動作驚得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不斷地咳嗽,而嘴角也不斷溢出鮮血。
聽見柳殘的咳嗽聲,莫邪一陣欣喜,她還沒死,沒死,真好。但是當目光接觸到她那不斷溢出鮮血的嘴角,莫邪大驚失色,“小殘,你要堅持住,我這就去給你請大夫……”
莫邪的呼喚還是見效的,隻見柳殘睜開了迷蒙的雙眼,那眼神遊離、迷亂、茫然,甚至帶著很多的無助。但是當她終於將雙眼對上莫邪的時候,隻見那雙眼睛突然恢複了些許清明。
“放手!”不大不小的聲音,卻剛好被莫邪聽見。柳殘以為自己很大聲,但是出口的聲音卻細若蚊鳴。咳嗽聲中帶著脆弱,但是莫邪卻不肯放手。
“小殘,你需要看大夫,我現在就帶你……”莫邪看見了柳殘眼中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