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心情煩躁的柳殘不斷地扭動身體,也因此牽動了陌君澈身上的傷口,聽見陌君澈一聲悶哼,柳殘不解地看向他。
“若柳,你瘦了……”千言萬語,陌君澈卻說出了一句令柳殘差點笑出聲的話。
這可不是陌君澈一貫的說話方式。他見到她,不是冷嘲熱諷,就是高高在上不屑看她一眼。此時卻說出這麼一句令她以為他神經錯亂的話。
柳殘沒有太多感動,隻禮貌性地說了一句:“你讓太醫給你看看吧。”此時的柳殘極其孱弱,但是語氣中卻並未顯現嬌弱。
陌君澈有種失而複得的感覺,但是柳殘此時心中隻有陌君澈當初的欺騙,沒有絲毫的感動。
最終,陌君澈身上的傷口被太醫處理了,而柳殘卻堅持不讓太醫給她醫治。陌君澈隻得讓太醫給她一些金瘡藥,而柳殘的身子卻沒有預料中的好起來,這次受傷她似乎元氣大傷,心悸之病頻頻發作,嚇壞了一邊的陌君澈。
太醫們被陌君澈安置在了疑楚別院,他們沒有再接近柳殘。每次太醫的靠近,她就像受到了驚嚇一般。即使是悄悄給她醫治,也都被她發覺,陌君澈發覺自己真的拿她沒有辦法。
疑楚別院中的日子過得很快,陌君澈每天小心翼翼地照看柳殘,她偶爾發燒,偶爾昏迷,咳嗽是從來沒有停止過的。
身上的外傷好的差不多了,就是柳殘一直嘔吐不斷,咳嗽加上嘔吐,陌君澈是真的不知道柳殘是怎麼了。
正當陌君澈心急如焚,不知道要怎麼辦的時候,許久不見的雲夙出現了。在他身邊的是一身紅衣的音宿,音宿出現的那一刻,陌君澈眼中出現了冰冷。音宿依然是一頭銀發,在疑楚別院的他顯得異常妖嬈。
“王上,醫仙來給王妃看病。”雲夙對著一臉黑色的陌君澈如此道,然而陌君澈卻獨自生著悶氣。
柳殘如今病得很嚴重,確實也隻有醫仙音宿可以醫治她。但是音宿給她醫病,陌君澈心中總是覺得堵得慌,他不喜歡音宿,就像討厭鳳淮一樣,一種莫名的討厭!
“王妃不讓任何人給她醫治,醫仙有辦法?”陌君澈不鹹不淡地開口,斜睇向一邊的音宿。
“我先進去。”音宿沒有過多的話,也沒有看陌君澈的臉色,心中隻牽掛柳殘的傷勢。他留給她的藥,算了算也早吃完了,他本該早來的,但是卻一直走不開。
一身火紅的音宿步履輕盈地走進柳殘的內室,看見柳殘的那一刻,音宿整個心髒幾乎都停止了跳動。柳殘雙眸緊閉,臉上沒有絲毫血色,整個人籠罩在一層死氣中。
陌君澈和雲夙也一起進去了,看見柳殘的模樣,陌君澈同樣心口一緊,好吧,為了若柳,他可以退讓。
“她不斷嘔吐,心悸之病加重了麼?”陌君澈輕聲詢問音宿,目光卻一直流連在柳殘的身上。
音宿不語,隻是盯著柳殘看,語氣冰冷,“她是怎麼受傷的?”這個突兀的問話,使得已經平靜下來的陌君澈,那雙眸子倏然對上他。
“路上遇襲。”雲夙在陌君澈發言之前及時對音宿道,隨即走向陌君澈,“王上,我們先離開吧,音宿會醫治王妃的。”
“不行!”陌君澈一口拒絕,他怎麼看音宿都怎麼覺得不順眼,不能讓他單獨和若柳在一起。而且她也不讓人醫治,他需要在一邊看著些。
音宿聽見陌君澈的拒絕,回頭望了望他,道:“你沒有照顧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