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宮某處角落。
梅花不斷飄落,馥鬱香味卻依然掩飾不住濃烈的血腥味,地上黑衣人的屍體伴隨著梅花的飄落緩緩倒地。而本該坐在輪椅上的殘廢玄王卻緩緩從輪椅上站起來。
“本王說過,任何人都不可以傷害她!”陌君臨此時臉上沒有昔日的病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酷。
“私自行動,害她差點失去性命,本王了結你的性命算是便宜你了!”陌君臨此時仿佛索命無常一樣出現站在黑人的身邊,精致的馬靴幹淨無塵。
“出來!”突然陌君臨臉上出現了冷峻,冷厲的視線倏然看向某處。
柳殘心口一驚,他要殺她滅口嗎?這裏可是王宮呀,他……他不能這麼草菅人命。但是……這裏卻是白雲宮,玄王的宮殿,任何人都不能進來。
就在柳殘嚇得差點將手中的暖爐抱掉的時候,卻看見一個黑衣人從暗處走了出來,見了陌君臨猛地跪在地上。
“城主,屬下隻是奉命行事。”那黑衣人突然的稱呼讓柳殘頓時覺得呼吸難受,城主,慕池?那罩著一張黑色麵具的男子,卻總是帶給她窒息感覺的魔鬼。
發自骨子裏的恐懼席卷了柳殘全身,暗處的她抱著暖爐全身不斷發抖。
陌君臨輕輕瞥過頭,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衣袖下的手指動了動。在聽見那急促的呼吸聲之後,他將本將彈出去的掌力,又倏然收住。
眼中有著驚訝,也有著擔憂,更多的是一種彷徨與冷淡。許久之後,那黑衣人在他麵前突然站起來,撇頭看向柳殘所在之處。
手中的佩劍剛要拔出來,便被陌君臨一把按住,“白雲宮還輪不到你出手。”
冷酷無情的一句話,隨即便看見那黑衣人手中佩劍飛了出去,猛地插進了一邊的梅樹。
“退下!”陌君臨沒有看那柄劍的去處,隻是斂顏沉聲命令。陌君臨的聲音剛消失,便見那人要離開。
“把他一起帶走!”陌君臨的視線在地上的死屍停留了一下,隨即目光又若有似無地瞥向柳殘的方向。
黑衣人帶著地上的屍體,瞬間消失在陌君臨的麵前。就在陌君臨思考以什麼方式來和柳殘見麵的時候,卻聽見“嘭”的一聲,柳殘懷中的暖爐終究還是沒有抱住,她此時的身子抖得仿佛秋風中的落葉。
“若柳……”陌君臨還是擔心柳殘,一個箭步到了柳殘麵前。看著她驚恐的雙眼,還有不斷發抖的身子,他有說不出的難過。
“玄王?城主?”柳殘顫抖著聲音,看向陌君臨,眼中早已滿含淚水,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對陌君臨的失望,“我是該叫你陌君臨,還是該叫你慕池呢?”
柳殘顧不上麵前的陌君臨,她隻知道自己害怕,害怕麵前這個溫和清冷的男子。
溫和清冷、冰冷無情,到底哪一個才是他的真麵目?玄王、城主,哪一個才是他?柳殘分不清了。
驚恐地跳出陌君臨所能碰觸到的範圍,柳殘拔腿就要跑。但是陌君臨卻心痛地將柳殘攔住,一把將她帶進懷中。
“放開我,快放開我,你這個魔鬼!”柳殘瞪大了雙眼,她憶起了冰城之上,他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扔下城樓。憶起了雪都之中,他一身黑衣仿佛修羅一般站在血海之中。也憶起了他在青龍山,殺人如麻的嗜血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