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舒鳳捧著茶杯進來的時候,柳殘正好抱著暖爐出去了。於是不解地問:“大小姐,你要去哪?”
“我出去走走。”柳殘沒有回頭,隻是專心聽著聲音。那是一種近似哀怨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又好像就在身邊。
帶著好奇,柳殘踏著白雪向聲音尋去,周圍全是雪白一片。柳殘拉緊身上的衣衫,將暖爐往懷中抱了抱,此時卻聽不見聲音了。
“真是奇怪了……”柳殘喃喃自語,怎麼聲音突然沒了?明明聲音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柳殘抬頭往不遠處望去,白雲宮後麵的偏殿?看見這白雲宮,柳殘是如何也不敢再進去。
看了一圈,周圍除了呼嘯的風聲,便什麼也沒有了,就連先前那哀怨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帶著一絲不解,柳殘踏著白雪又緩緩走開了。然而就在白雲宮後麵的偏殿,雲太妃一身素淨的衣衫,手中的佛珠被她狠狠地扯著。
“太妃,剛才王妃站在遠處,似乎是聽到聲音了。”一位年長的嬤嬤在雲太妃身邊稟告她所看見的一切。
“她叫得還真大聲,竟然連她都引來了。玄王現在不在白雲宮吧。”雲太妃眼中露出了一抹冷光,抬頭看向殿外的白雪,手中的佛珠應聲而斷。
“剛離開。”那嬤嬤對雲太妃道。
滾了一地的佛珠,雲太妃垂目冷冷掃了一眼,對麵前的嬤嬤道:“青姨,玄王不在,我去密室看看,你守在殿外。”
“是。”青嬤嬤點頭,將殿中的大門悄然關上。
雲太妃轉身走入內室,伸手扯開麵前的屏風,接著出現了一道小門,她側身走入。
越過一道水池,光線越來越暗,雲太妃卻輕車熟路穩健地走入。
就在不遠處,一道鐵鏈鎖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那人身上全是血,早已看不清模樣了。看見雲太妃出現的那一刻,她狂亂地吼叫,但是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姐姐,妹妹來看你了。”說完,雲太妃就冷冷地狂笑了起來,“你看你現在的模樣,嘖嘖……誰還能認出你,雲英。”
她沒有任何反應,隻有眼中濃烈的恨意,看著麵前一身素衣的雲太妃,她冷冷地啐了一口。
“雲英,你最好別亂吼亂叫,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對你兒子自然也不會客氣。你想知道,你身上的毒被我放在誰身上了嗎?你已經不能說話這麼多年了,他應該也會和你一樣。”雲太妃語氣中有著得意,麵容冷硬。
“姐姐,你已經死了,不,你還活著,隻是不會有人知道罷了。現在的雲太妃,是一個一向佛的清淡之人。所以,你還是老實一點,不要讓我對你動手。留著你,就是讓你看我雲影是如何將你兒子推向風口浪尖的,那可是權利的最頂峰,姐姐你就拭目以待吧。”
雲英此時不能言語,隻能看著麵前的女人瘋狂,她要保護她的兒子,不能讓她對她的兒子不利。對著雲影點點頭,雲英眼中閃過黯淡。
“姐姐,你明白就好。就像你當初悄悄接我進宮一樣,我會給你帶來驚喜的。我雲影可不能永遠都是你雲英的影子,我要活在陽光中。看我現在將你扮演得有多好,這麼多年以來沒有任何人懷疑過,我是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