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蹣跚,柳殘緩緩走進了敗柳宮,軟禁在敗柳宮也好過整天看著他們那些陰險的嘴臉。
太醫走進敗柳宮,都被柳殘咆哮著趕走,由於情緒過激,她的心悸之病頻頻發作。敗柳宮時常傳出柳殘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似乎要掀翻整個王宮一樣。
傾城殿。
柳絮帶著一身的怒氣走進去,見一邊的宮女正在請安,她一腳踹開她們。
“娘娘,這是剛熬好的燕窩,請……”宮女的話還沒有說完,柳絮就伸手打翻那碗燕窩,燕窩灑在宮女身上,發出一陣痛呼。
“滾!”柳絮冷冷地掃了麵前的宮女一眼,隨即起身。口中呢喃:“這樣都死不了,柳殘真是命大。”
沉思了半晌,柳絮走出了傾城殿。風雪打在身上,她都好像沒有察覺一般,走到一個偏僻地,隻是低聲道:“我來了。”
“給你。”一道冰冷的聲音出現,柳絮手上赫然多了一包白色的東西。
“知道了。”柳絮看著手中的東西,瞬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寒風過處,柳絮拉緊衣領走開。
華清殿。
陌君澈整日讓自己沉浸在奏折中,他不允許自己有一絲空閑。安寧宮層層守衛,陌君澈心中突然生出許多厭惡。而此時,冰城再次有了動靜。
雲夙忙著調查雲初之死,他總是說事情不像表麵那麼簡單。莫邪自從上次出現之後,便再次離開了雪都,他始終難以麵對柳殘。
柳絮卻無法靜下來,去敗柳宮要見柳殘,卻被侍衛攔下。之後也便明白了,沒有陌君澈命令,任何人都無法進入敗柳宮。
這是軟禁還是保護?柳絮氣得嘴角顫抖,陌君澈到底是在意裏麵那個女人。
敗柳宮中,柳殘的身體每況愈下,如今不單單是咳嗽了,舒鳳驚訝地發現,柳殘再次咳血了。
當柳殘想起音宿的話,她再次想起了那個豔紅的瓷瓶,“舒鳳,上次給你的那個瓷瓶中,到底是什麼?”
聽見柳殘的問話,舒鳳全身一顫,沉默了半天,見柳殘執著的眼神,她道:“止咳藥,但是裏麵……裏麵含有墮胎藥……”
舒鳳遲遲沒有將這個消息告訴柳殘,她本來想就這麼算了,讓她服下,也好過現在的咳嗽。但是柳殘卻仔細認真,好像隱隱察覺了什麼。
“墮胎藥……”柳殘指甲陷入肉中,半天沒有動靜,舒鳳有些不解。當看見柳殘手撫腹部的時候,她腦海中忽然劈進了一道亮光。
“王妃,你該不會是……”忍了忍,她難以置信地問:“不會是懷孕了吧?”
柳殘看了舒鳳一眼,半天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許久之後,她道:“不要告訴任何人。”
“難怪你不要太醫來,原來是……”後麵的話舒鳳沒有繼續,隻是眼中露出了不解,“王上知道嗎?要是王上知道了,一定不會……”一定不會這麼對待她的。
柳殘搖搖頭,突然咳嗽一聲,伸手拿過那染血的帕子,她眼中從先前的驚訝到現在隻剩下平靜,對舒鳳命令:“將那瓶藥扔了吧。”
“可是……”舒鳳有些吞吞吐吐,不願將柳殘的救命藥就這樣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