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的心裏,住著好多好多個我,許多許多,悲哀的歡樂的故事,都由自己來不停歇地消化掉,有的時候,消化了,有的時候,隻是因為世界紛繁浮華的風景,所以,隻是暫時選擇性遺忘而已。某些突然落寞,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在一個荒涼或者寧靜到窒息的地方,一個人窒息。

有兩個不一樣的選擇,總是在麵前,一個是生,一個是死。可是,為什麼,我總是會朝死的方向去想呢?為什麼,我總是那麼懼怕死亡,任何一件自己想要做的選擇做的事情,都是想著同一個方向發展的——死亡。

害怕別人會在我不知不覺之中秘密地將我殺害,害怕這走在路上突然間的一樁意外事故——比如撞車,這時常有在我的腦海裏麵浮現,自從我高中的時候就開始了,不停地,不停地在我的腦海旋轉,還有我的家事,我那個不讓人省心的老爸——背著我媽在外麵組建起他的另一個家庭,但是很不幸,他們經常吵架,我那不負責任的老爹還一度負起說:“老子過一段時間就扔他們在那邊一個人回家。”(我表示很無語)以及我還有一個更不讓我省心的老媽——精神病患者,雖然還能夠存有那麼遊絲般的理智,那也隻是限在她跟我或者跟舅舅要錢的時候。而我隻能每一次對來我家做客的朋友們,用極其平靜尋常不過的口吻說:“我媽有精神病,你不怕嗎?”一致的回答就是:“沒關係。”鬼知道有沒有關係,既然他們欣然答應,那我也就隻能說一句:“那麼,合作愉快。”這些破事在我的成長過程中對我的人格塑造起到了不可或缺乃的作用,“感謝”有這樣一些“人才”出現在我美麗可愛的生命力,讓我背著一個沉甸甸的軀殼不斷地向前挪動,以至於在未來的生活中讓我一度產生自殘甚至自殺的念頭——看見放在廚房裏懸掛著的菜刀,我總是在沒有人看見的時候,把手腕靠近刀刃處鋒利的地方,然後用力的進行按壓動作,想象著“放血”該是怎麼樣愉快的一樁美事。家裏麵個個不負責任的男性親戚讓我很難相信來自外界的一切幫助。父親從小的缺席讓我打小就明白安全感隻能自己給自己這個深刻的道理,可至今,我仍無法找到。在我小時候一次從睡夢中醒來,無意中看到兩個交疊在另一張大床的身影,緊緊貼合——是我的爺爺和奶奶,於是乎每一次,我都難以在他們完成這項我尚未清楚的曖昧遊戲之前熟睡——發舊了的木床總是會”吱呀吱呀”地發出聲響,還有人作弄出來的怪響。我本來是應該可以睡覺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在於我神經緊繃,並且很奇怪的是,我竟然還帶有一點點樂在其中的愉快感,然而當時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於是在思想和身體發育之後的我,一度陷入如何對待這件事情或者這一類事情的恐慌,也是造成我心理出現毛病的一大來源。

我想,大概他們都不是故意的,另一方麵,他們又是讓人痛恨的,讓我深惡痛絕,恨入我的骨髓裏麵,讓我生不如死的是他們,這些從小出現在我生命力,讓我生卻又讓我必須經受這些痛苦的人。但是另一麵,他們養育了我,並且在一定程度上教育了我,他們是我至親至愛的人,我怎麼可以這樣去責怪他們呢,要知道人的本性還是善良的。我必須愛他們,必須在將來有能力之後,為他們做貢獻。

於是我又陷入了這樣思想鬥爭之中。腦袋經常疼痛,睡不著覺也是常有的事情。這樣的生命,我還能活下去,活到現在,簡直就是上天最大的疼愛了吧。

知道嗎,然後我又想到了比我更苦逼的人兒們,但我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