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崔,你今天說話怎麼這麼奇怪?”易小川問道,“她就是她,她是玉靈,那我當然是把她當做玉靈了。”
聽易小川這麼回答,崔文子當即搖搖頭,笑著說道,“小川啊小川,你就騙你自己吧?玉靈?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可是一直把她當玉漱的!”
“你亂說什麼呀?老崔,”易小川心虛道,“怎麼可能呢?玉漱是玉漱,玉靈是玉靈,她們長得是像,可是我也不至於分不清她們吧。”
“哈哈哈,”崔文子大笑,“那好,小川,我問你,你說這玉靈是個女殺手,曾經多次對你和你的朋友下手,那我就奇怪了,你為什麼不殺了她?當然,我知道你一向憐香惜玉,你肯定下不了手,那你為什麼不將她抓起來送往官府呢?或者再退一步,就算你不殺她也不抓她,那麼作為你的仇人,你為什麼還要救她呢?你告訴我,這一切是因為什麼?”
“這···我···這,那···,”易小川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其實原因很簡單,大家也都知道。
“行了,你就別這啊那的了,”崔文子擺擺手,“我告訴你吧,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玉靈長得像玉漱。你在心裏一直把她當做玉漱看待,所以你才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手下留情,甚至冒著這麼大的危險去救她。你敢說,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聽完了崔文子的話話,易小川沒有說什麼,而是一把奪過了崔文子手裏的酒葫蘆,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口。
看著易小川這樣,崔文子知道,這是自己說到易小川的痛處上去了。
“老崔,你今天來跟我說這些,到底想要說什麼?”易小川問道。
“小川,聽我一句勸,放手吧!”崔文子滿懷傷感的說道。
“放手?”易小川看著崔文子,“放什麼手?”
“對玉漱放手吧。”崔文子說道。
聽了崔文子這句話,易小川呆在原地,雙目無神,一時之間沒有說什麼。
“小川啊,你想一想,這世上有幾人能像你我這樣可以長生不老?”崔文子說道,“古往今來,有多少人希望自己能夠長生不老?他們沒有如願,我們卻做到了。可是小川,你我都說句實話,長生不老真的幸福嗎?小川啊,先不說你,就說我吧。我為什麼要躲在這深山之中而不出去娶妻生子,享受天倫之樂?因為我怕啊!我是永遠不死的,可是我的妻子呢?我的子女呢?我的子子孫孫呢?他們都會先我而去,而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個個的死在我的眼前。那種場景,那種痛苦,我隻要一想就會覺得受不了你知道嗎?再說說你吧,你活了四百多年,也就寂寞了四百多年、思念了四百多年、傷心了四百多年,歸根結底,你是因為什麼啊?不還是因為玉漱嗎?所以小川,作為你的老朋友,我實在不想看到你整天不開心的樣子。忘了玉漱吧,小川。”
易小川搖搖頭,無奈的笑了,隨後又灌了自己一口酒。
“老崔,玉漱是我活下去的動力。你現在讓我忘了她,那你告訴我,你讓我怎麼活下去?”易小川問道。
“你的意思就是,沒有玉漱,你就活不下去是嗎?”崔文子問道。
“對!”易小川鄭重地點點頭。
“那我問你,就你目前的生活狀況,玉漱還活著跟玉漱已經死了有什麼區別?”崔文子問道,“小川,你仔細想一想,四百多年了,這四百年來,玉漱被困地下天宮,你和她見過一麵嗎?諸葛兄的機關我是知道的,當初他也留下話給你,天宮之門一旦關閉,非人力所能打開。所以小川,與其你這麼折磨自己,為何不去迎接新生活呢?”
“新生活?”易小川看著崔文子,“老崔,你的意思是讓我我始亂終棄,將玉漱一人丟在那孤獨寂寞的天宮,隻顧著自己享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