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淩霄沉默了一下,突然笑起來:“給你一點錢?喬莫莫,憑什麼,恩?這麼多年,老頭子是怎麼對我的?現在要死了,想起管我要錢了?”
聞言,喬莫莫的怒氣頓時又升騰起來。
“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他也是你爸,你口口聲聲說他待你不好,他什麼時候做過一點對不起你的事情?”
“對我好?好笑,他連遺囑受益人寫的都是你的名字!”
“那也是因為你渾!”喬莫莫吼道,“你長這麼大,做過一點讓他省心的事情嗎?除了整天在外麵花天酒地,嗜賭成命,你還為這個家做過什麼?”
“閉嘴!喬莫莫,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討好我,你就等著淪落街頭吧!”喬淩霄氣急敗壞地掛了電話。
喬莫莫一驚,連忙回撥,卻再也打不通。
她原以為喬淩霄混蛋是混蛋了一點,但起碼還有點最基本的人性。卻千算萬算,也沒算到他會真的置自己生父生死於不顧。
回到醫院,已是夕陽西下。
父親帶著呼吸機,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醫院態度明確,不繳費不能做手術。
喬莫莫滿心絕望地癱坐在病床前,淚水順著臉頰滑落,鹹澀冰涼。
她究竟還能怎麼做……
兩年後。
喬莫莫正在準備這一季度的設計圖,耳邊突然傳來高跟鞋的聲音。
她抬起頭,便看見董藝璿站在辦公室中央。
“喬莫莫,我哪裏對不起你,你為什麼偏偏要跟我搶男人?”她眼角掛著淚水,嬌滴滴的聲音帶著熟悉的尖刻。
喬莫莫見到她就頭疼,連忙上前一步,厲聲道:“董小姐,這裏是公共場合,麻煩你不要胡鬧。”
“我胡鬧?你有本事做,就別怕被人知道!”
董藝璿的聲音愈發高亢,很快吸引了辦公室內眾人的注意力,“你學什麼不好,偏偏學人家當小三?”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董小姐,請你自重。”喬莫莫滿心無奈。
“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董藝璿指著她尖叫,“大家都過來看看,你們公司裏居然有這種不知檢點的女人。做了小三,還不肯承認。”
眾人八卦的目光齊齊朝兩人射過來,三三兩兩地圍在一起,對喬莫莫指指點點。
喬莫莫無心跟她爭辯,更不想在公司被人評頭論足,於是,拉住董藝璿向一旁走去,“董小姐,有什麼事情我們出去說,不要打擾其他人工作。”
董藝璿還沒說話,另一個刻薄的聲音便插了進來:“哎喲,幹嘛要出去說呢,讓大家一起聽聽嘛!看看我們平日裏一本正經的喬助理,在背地裏到底是什麼樣個人!”
說話的是喬莫莫在公司裏的死對頭,陳悅可。
她抱著肩膀擋在喬莫莫麵前,臉上寫滿了幸災樂禍。
見有人為她出頭,董藝璿態度愈發肆無忌憚,鮮紅的指甲幾乎戳在喬莫莫臉上,“就是,你不是不承認嗎,心虛什麼?喬莫莫,你是想男人想瘋了,非要插足別人的感情?”
喬莫莫避開她的手,語氣也冷了下來:“董藝璿,適可而止吧!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我心知肚明,別給自己找不痛快!”
“我怎麼就心知肚明了?明明就是你,知道我跟他在交往,還非得死皮賴臉地纏著他!”董藝璿斜瞥著她,滿臉不屑。
她字字指責,將自己擺在受害者的位置,卻就是不挑明話語中的‘他’是誰。
喬莫莫很想吐槽她演技太過浮誇,然而,還沒等她開口,陳悅可再次插話嘲諷:“嘖嘖嘖,真是看不出來,原來我們公司還有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真是惡心。”
“就是,喬莫莫,我今天就是要把這件事情鬧大,讓你們老板辭了你!”董藝璿出言附和。
“這位小姐,您放心,我們公司肯定不會留下這種社會敗類。空氣都被汙染了,真是的。”
“……”
兩人一唱一和,直接將喬莫莫塑造成了一個插足別人家庭,還恬不知恥,挑釁正室的小三。
而喬莫莫這個當事人,反倒更像觀眾,冷眼旁觀。
“夠了,你們有完沒完?”一個清亮的女聲打斷了那兩人的栽贓。
喬莫莫循聲看去,苦澀的笑了笑:“嫣然?”
李嫣然快步走至她身前,把她拉到一邊,“莫莫,你別理這些人。無中生有,就該撕了她們的嘴。”
說完,她瞪向董藝璿。
“我沒事,他們願意說就讓他們去說好了,反正清者自清。”喬莫莫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道。
李嫣然一臉無奈:“你總是這樣。謙讓的太過火,被某些賤人覺得你好欺負呢!”
她的目光從董藝璿轉移到陳悅可身上,“還有你,現在莫莫告你誹謗,你說被炒魷魚的是你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