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曆七月九號,對花惜語而言,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兩年前的今天,她和許英傑正式結婚。隻是今年的結婚紀念日,她已經無法感受到往日的喜悅。
晴空萬裏,偌大的校園裏,花惜語穿著尖細的高跟鞋,緩緩地在那走著。瞧著身邊不時有學生走過,花惜語始終是淡然的模樣。不知不覺中,花惜語走到芙蓉湖前。望著遠處那飄揚的柳樹,花惜語不由駐足。
眼前浮現出久遠的記憶,四年前,她和許英傑就是在這遇見。初遇時,楊柳樹下,許英傑斜靠在樹下,微風揚起他的發。那時的他愛笑美好,花惜語心髒漏跳一拍。兩人的目光接觸,許英傑笑著走向她,猶如從陽光中走來。
初遇帶著些許的浪漫,花惜語從未想過,就是這樣無心的邂逅,會迎來她的第一段婚姻。那時候她十八歲,春心萌動的年紀。毫無戀愛經曆的她,輕易地被他俘獲了心。
從回憶中抽離,花惜語苦澀地笑著。別過頭,繼續往前走去。這個校園裏,承載著太多關於她和許英傑的回憶。重新走過他們走過的地方,卻已經找不回當初心動的感覺。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終究還是讓她的心支離破碎。
一整天,花惜語始終沉浸在過去的回憶裏。明明對他已經絕望,卻在想起他和別的女人上床時,還是會心疼。她想,她還是不夠堅強。
離開學校,花惜語緩緩地在街上走著。雙手垂在身側,和煦的風吹拂著她的臉。瞧著已經華燈初上,花惜語卻沒有急著回家。
從包包裏拿出手機,按下開機鍵。瞧著上麵有幾個未接電話,花惜語一一回複。當看見許英傑的備注時,花惜語的神情有片刻的呆滯。最終,她還是按下回撥鍵,清冷地開口:“什麼事?”
電話裏,許英傑柔聲地說道:“惜語,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給我一個機會好好談談,好嗎?”
原來她還記得,花惜語淡淡地說道:“我們之間,已經沒有談話的必要。”
“我知道你還在責怪我,我不在乎。無論需要多久的時間,我都會等著你。惜語,我對你的心意,是不會變的。”許英傑深情地說道。
沒有回應,花惜語結束通話,將手機放回包包裏。每天聽著他說著謊話,花惜語終究是膩的。站在路旁,花惜語準備攔下一輛出租車。忽然,一輛車子緩緩地在她的麵前停下。
車窗緩緩地搖下,談煜祺的麵容映入眼簾。看到他,花惜語的眼裏閃過驚詫,隨後恢複淺笑:“談先生,真巧,在這遇見你。”
談煜祺側過頭,淡然地開口:“去哪,我送你。”
搖了搖頭,花惜語淺笑地回答:“不用麻煩,我在這等人。”潛意識裏,除了那一層關係外,花惜語盡量地想要減少和他的接觸。
談煜祺沒有說話,隻是凝望著她的眼睛。像是讀懂了她眼裏的想法,談煜祺平靜地嗯了一聲,對著司機命令:“開車。”
目送著車子緩緩地消失,花惜語悄悄地鬆了口氣。正好一輛出租車停下,花惜語打開車門上去。“去醉吧。”花惜語靠在座椅上,淡淡地說道。
很快,出租車開到醉吧的門口停住。想到上次來這遇到許英傑和美女廝混,花惜語深呼吸。今天是結婚紀念日,她唯一能想到度過的地方,就是這裏。
付了賬,花惜語拎著包包,朝著醉吧的大門口走去。忽然,餘光瞥到一輛熟悉的法拉利,花惜語不由停住腳步。僵硬著身體,花惜語停頓了幾秒,慢慢地轉身。注視著不遠處熟悉的車牌,花惜語的雙腿忽然不受控製地朝著那輛車走去。
伴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車內的人影慢慢地清晰。忽然,花惜語的瞳孔睜開,呼吸頓時一窒。車內,正在上演著不可描述的事情。而那個背對著她的男人,就算化成灰,她也認得。
封閉的空間裏,許英傑跟著別的女人做著羞恥的事情。看到車內女人的蕾絲內褲被退到膝蓋上,花惜語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緊地握著。
深呼吸,花惜語掏出手機,撥通了許英傑的號碼。熟悉的鈴聲,仿佛從車內傳來。距離不算近,她卻聽得真切。緊接著,許英傑帶著沙啞和喘氣的聲音傳來:“喂,惜語。”
“你在哪裏?”花惜語故作平靜地開口。
許英傑沒有任何的停頓,自然地回答:“我在談生意,惜語,我等下會給你。”
沒有回答,花惜語直接按下掛斷,嘴唇緊緊地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