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夥計送兩杯茶上來,將茶奉上,夥計便立馬下去了。
郝雙讓陸炳喝茶。
陸炳瞧著以散漫姿勢坐在椅子上的郝雙,笑道:“昨天你去找我,今天換我來找你。”
郝雙笑道:“你這大忙人能前來我這裏定是有話說。”
“如果還來得及的話,我倒是想拜你為師跟你學醫。我瞧著你悠閑自在得很啦!”陸炳忽然帶著一絲羨慕的表情說道。
郝雙擺手道:“別逗了!你現在是堂堂的錦衣衛指揮使,皇上麵前的大紅人,前途無量,快別在我這個平民麵前說這話了。”
陸炳道:“你是不知道我每天過得有多辛苦,睡覺都睡不安……”又說郝雙:“你這小子,該成個家了,哪能一個人過一輩子?你到底什麼時候才結婚啊?都老大不小了,也不結婚,真不知你要幹什麼?”
郝雙道:“一個人過也挺好的。”
“俗話說四十不惑,也不想想,你今年都多大了,你都已四十的人了,想到姨父姨娘臨死都沒抱上孫子,我都替他們感到遺憾,這麼份大的家業,將來你留給誰啊?你那個徒弟可是大公主,她怎麼可能來接替你這個藥房?”
“那我就留給你家的繹兒和煒兒。”
“留給他們?留給他們也是變賣了,他們對這一竅不通可繼承不了你這衣缽。我謝謝你的好意。陸炳說著看向郝雙:“對了,我今天來可真的有事托你幫我問問的。”
郝雙一笑:“你托我問事?有什麼事是你需要托我問的?這天底下現在還有你辦不到的事麼?”
“怎麼會沒有?公主不是你的徒弟麼?我想請你幫我側麵問問她,我家陸繹有沒有娶她的可能。你那個表嫂我家那個夫人見我進家門就在嚷嚷這事,嚷得我好不耐煩。”
郝雙一怔,隨即說道:“這個你跟皇上直接提不就好了嗎?你就像皇上的左膀右臂。”
“你表嫂也這麼說,問題是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皇上為十四歲的三公主都選了附馬,讓三公主兩年後擇日出嫁,但卻始終都不談及大公主的婚事,因此我就一直不敢冒然向皇上提。我想是不是先探聽出大公主的心意,這樣比較好辦事一點。”陸炳顯得憂心忡忡的。“你不知道,前些天我家陸繹為這個都私下去拜托景王了,景王便請了三公主去開這個口,結果三公主哭著從裏麵跑出來的。”
“有這樣的事?那你這可難倒我了。”
“這事就拜托你了。”
——你不用拜托我幫你側麵問了,陸繹沒戲了,大公主心裏已經有人了。
但郝雙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現在我該走了。我雖然看起來風光,卻是這麼地身不由己,但真要我退出,像你這麼平淡地過日子,我定又是萬般難受。大概是性格使然吧。”陸炳笑了笑,笑容有點苦澀。
郝雙跟著陸炳走到外麵藥房。藥房的夥計看到主人陪客人出來,連忙走出去了。
兩人來到門外,一個身著錦衣衛校尉服的年輕男子靜靜地立在那裏,如果不是風吹拂著他額前幾根碎發,完全會以為那隻是座雕像。
陸炳“咳”了一聲:“可以走了。”
校尉這才開始移動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