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你知道占有欲這個詞。”夏瑾對聶鈺點頭，“程庭耀不可能是同性戀，他會殺董正南，但完全沒有理由殺自己的親姐姐和第三名死者。”
“關鍵是以程庭耀的性格，董正南在他眼裏不過一條蹦躂的螞蚱，他不會為了一個連敵人都算不上的人去做犯罪的事。”夏瑾道，“他習慣性地站在頂峰俯瞰眾人，根本沒將董正南放在眼裏。他們之間的三人戀情在他看來，他是穩操勝券。”
她的語氣鏗鏘，不容懷疑。
“反正我不看好他，你沒看到他認領他姐姐時候的場景，哪兒像是親人，連個悲傷的表情都沒有。”聶鈺癟癟嘴，眼睛朝天，“要我說，他肯定有問題！”
“久處高處，性格冷漠，他隻是不善表達。”夏瑾道。
“嗯…就像你一樣。”聶鈺的回答讓夏瑾一愣，她看著聶鈺的臉頰紅潤，眼神由上看向下麵，耷拉著腦袋。
“仇富心理。”夏瑾通過聶鈺的表情表達得出的結論。
“你說什麼？”聶鈺火了，怒瞪著一雙眼，冷冷哼聲，“我家裏也是小康生活，有滋有味，誰仇富了？”
紀成磊火上澆油來了句：“你！我們都看出來了。”
“哼，哼，哼！”聶鈺完全一副怒火衝天的樣子，甩著長發不理他們，踢踏著步子走了
夏瑾低頭看向地麵光滑的黃木地板磚，目光反而幽深不見湖底：“孫毅，說說查到的方碩的信息。”
孫毅有輕度近視，此時鼻梁上正架著一副黑框眼鏡，紀成磊曾就他這副模樣取笑“太具小受風”。
他推了推眼鏡，娓娓道來：“方碩從小父母早亡，是救濟院將他們兩兄妹撫養長大。董正南的爸媽和他們父母是舊識，平時就格外幫助他們，鄰裏之間的關係很不錯。”
“兩兄妹？”夏瑾對這點似乎很感興趣，“說說他的妹妹。”
“啊？”孫毅低頭垂眉，“我隻知道他的妹妹叫方語婷，曾經因為事故斷了腿，一直坐在輪椅上。”
這個人的出現將夏瑾的思緒拉到她的身上，她半倚在辦公桌一角對孫毅說道：“你和祝乾一起去查查這個方語婷，祝乾的路子廣，認真仔細查看，我需要她的詳細情況。”
紀成磊看著孫毅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微微笑道：“兩兄妹從小相依為命，從小感情很好，如果兩人合謀殺人就會理所應當地替另一人隱瞞。”
“問題在這裏。”夏瑾將男屍的照片放在桌上，“通常毀臉是為了妨礙警方查證死者的信息，扒了死者身上衣物也是這個原因。既然凶手已經采用最簡單快捷的方式妨礙警方查案，用何必多此一舉將他的屍體埋入土中。”
紀成磊上進、正直、聰明且通曉人情世故，夏瑾這般說後便一點就透：“有可能是方語婷殺人，而深愛董正南又同樣關照妹妹的方碩埋屍。”
“采用繩索等方式勒死死者是一種比較省力的方式，對於腿腳斷了的方語婷再適合不過。”夏瑾將整個案子的思路理通後愈發覺得邏輯的順暢，“而後方碩的理智崩潰，采用非人道方法殺了曾經和董正南有關係的女人，再采用相同的腐蝕液擾亂警方視線，讓警方以為是同一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