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揶揄了一句掛掉電話,魏成斌先是一愣,而後一股無名之火自腳底開始向上蔓延,放眼整個齊平縣,敢這麼跟他說話的人似乎還沒有生出來呢,就算是那個級別上跟自己一樣的縣長,見了自己不也還是老老實實的落後半個身子?
哆哆嗦嗦的拿著手機想讓自己的秘書走一趟,想了想又把撥出的號碼給刪除了,既然要搞,就得找一個最有能力的人搞。
找到縣公安局局長李國富的電話撥了過去,這會,人家李局長正在自己老婆身上忙活呢。
床頭櫥上突然傳來的電話鈴聲把李國富嚇了一跳,身子一震,看著身下老婆那哀怨的表情,李國富張口罵了起來:草泥馬的,這個電話真會選時候啊,老子弄死你。
拿過電話一看,李國富趕緊捂住了嘴巴:靠,原來是大老板啊,幹死人家怕是沒有那個本事,被人家幹死或是有可能,心中那股怒氣消失的一幹二淨,李國富點頭哈腰的接起了電話:“魏書記,您找我?”
“國富啊,有一個叫張文浩的,是我一個遠房親戚的兒子,不知道因為什麼時候被你們的同誌給關起來了,事情的具體原因我也不是太清楚,隻知道好像這孩子受了點委屈,他剛才給我打了電話,我本來以為以我這張老臉能把這孩子給弄出來,沒想到我的麵子實在不夠,還得勞煩你出馬啊!這麼晚了,實在是不好意思,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啊,人家父母把這孩子給送到我身邊了,我就應該好好的給看著不是?”
魏成斌的話像利劍一樣刺激著李國富弱小的心靈:草,縣委書記的麵子不夠,那還有誰的麵子夠?
隻是,魏成斌的摧殘還沒有停止,接下來說出的那句話,足以讓李國富魂飛魄散了。
“對了,他好像還跟省軍區榮司令員有點關係,具體的我也不是太明白,知道他叫榮司令的母親為幹媽。”魏成斌接下來的話差點讓李國富嚇癱了。
跟省軍區的主要領導是幹兄弟,這玩意兒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招惹部隊上的人,那不是閑的蛋疼沒事找刺激型嗎?
李國富連忙表示,自己馬上就會過問此事,一定會給領導一個滿意的答複。
魏成斌慢吞吞的說道:我看這件事張文浩肯定也有錯,不過他隻是個小夥子,難免年輕氣盛了一些,國富啊,你一定得調查清楚這件事,如果文浩真的有錯,那就嚴加處理。
一股冷氣在李國富的腳底板開始往上升起:老板這都已經把事情給定性了,認定了這個張文浩就是年輕氣盛,如此看來,這個張文浩跟魏書記的關係肯定不一般啊,嚴加處理,我看今晚上值班的小子們要嚴加處理了。
想要再表兩句衷心,魏成斌那邊已經掛掉了電話,留給李國富一陣盲音。
放下電話,李國富首先想的不是怎麼處理人,而是先考慮當事人背後的人是誰,他得權衡利弊啊,魏成斌的麵子雖然夠大,但是公安局有些人的關係也不是吃素的,有幾個也是市裏麵領導的關係,那些人,自己就不是這麼容易收拾的了。
拿過褲子掏出裏麵隨身攜帶的值班表,上麵顯示一個名字:劉風。
靠!
李國富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可是一個棘手的家夥。
劉風,刑警隊副大隊長,實戰經驗沒有一個,之所以能坐到這個位置,完全就是因為他的奶奶跟市政府吳平市長的奶奶是親姊妹,有著這麼一層關係,坐這個位子也是理所當然,甚至他還想更近一步,但是由於先天條件不足隻是一個高中學曆而無法實現罷了。
吳平市長,雖說快要退了,但是現在還沒有退啊,還是盧安市政府的一號啊,再說了,你魏成斌不也還是臣服在人家的羽下嗎,真他媽的是狗咬狗一嘴毛。
要說這李國富曾經也是有關係的,而且那關係更是比吳平似乎還在以上,隻是那關係在一次車禍中去了那邊,所以李國富現在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生怕哪天一個不小心就被人家給辦了。
吳平的麵子不能小覷,魏成斌的麵子不能不給,更何況,人家都說了,這個張文浩跟省軍區的榮司令還有點關係,這可真的是複雜了。
李國富異常頭疼的開始穿衣服,這件事不是打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看來需要自己親自走一趟了。
李夫人等在那裏,盼望著丈夫能在接完電話後重整雄風,沒想到李國富竟然開始穿衣起床,看到這一幕李夫人忍不住氣急敗壞的說道:“滾,滾了就不要再回來,以後你休想再碰我。”
說著話,一下子用被子蒙住了腦袋,這上不上下不下的真的好難受,就跟一個蒼蠅卡在嗓子眼裏吐不出來咽不下去一樣。
一邊係著腰帶扣,一邊冷笑著掃一眼床上那蜷縮成一團的李夫人:草,你以為老子願意碰你呢,老子給你一次那是盡盡人道,你不想我還更不願意呢,想想經常為自己辦公室收拾衛生的那個警校剛剛畢業分來的小警花,李國富竟然有了感覺,整天麵對同一種飯,吃著吃著肯定會倒胃口,如果隔三差五的換換花樣,說不定還真的能胃口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