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三在兩側,讓她們四個女孩在中間,強哥在最下麵,同時向上麵爬去,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護她們。
攀了一會抬眼一望,獨眼沙馬已經到了頂上,正在伸著手向上拉拽孫教授,我們在下麵不禁加快速度。這些巨岩攀爬起來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玄武岩很結實,而且上麵由於風吹雨淋的緣故,有很多凸凹的天然槽孔。慢慢地我都有點喜歡上這種攀登的感覺,也許那些愛好攀岩的人也是這種心理,每一步都靠自己完成,有一種勝利的成就感。
正爬著,瞥見旁邊的裂縫裏有一塊突出的圓柱形石頭,就像是一個把手,正好可以讓我借助,於是伸手抓住,一使勁想要將身子向上拉起,誰知這塊石頭的把手根本不牢固,哢的一下直接被我掰了下來。我被晃了一下,差點摔下去,幸虧右手抓的牢固。
“阿飛小心點,不用爬的那麼著急。”李師傅在下麵小聲的提醒我。
我扭過頭剛要回話,突然聽見耳邊有什麼響動,將耳朵貼在岩石上一聽,發現聲音好像是從巨石裏麵傳出來的,心裏納悶起來,怎麼回事,難道裏麵有什麼東西,想到東西,水潭裏的那隻巨型水蚺浮現在我腦海裏,暗說這些岩石縫隙裏不會也有一隻吧?
聲音越來越響,不隻我,其他人也都聽見了,全都一臉緊張的四下張望。隨著響聲的變大,我感到正攀著的岩石也發生了輕微的抖動。
山體滑坡,這樣一個新聞中經常出現的詞彙瞬間從我腦子裏蹦出來,我心裏趕緊呸呸了兩聲,祈禱千萬不要是,否則我們被活埋不說,肯定也不會被人發現,就連經常英勇無比的解放軍叔叔也不會開著挖掘機來救我們。
“轟隆隆……”幾秒之後岩石劇烈的抖動了起來,看來真是擔心什麼偏偏來什麼,看樣子真的是山體滑坡,隻是沒想到滑的竟然是山頂。
我向下一瞅,已經爬了十多米高,怎麼辦?如果跳下去肯定會把腿摔斷,並且還不知道山頂的岩石會向哪邊滾,弄不好還會被碾成渣渣,但是不跳抓著岩石嗎?我們又不是屎殼郎能有本事駕馭這麼大的“糞球”,轉臉一瞧她們幾個女生全都死死的緊貼在岩麵上,嚇得連喊也不敢喊。
剛要安撫她們,攀著的這塊巨石突然緩慢的下沉起來,這種感覺就像陷進了沼澤之中,難道山裏麵是泥巴?很快我就發現把裏麵想象成泥巴太幼稚了,身下的巨石連同上麵的我隻是緩慢的下沉了數秒就飛快的向下墜去。
“阿飛——”我聽見紫嫣歇斯底裏的哭喊了句,然後上麵突然變得一點亮光也看不見了,應該是我身下的岩石墜落後其他的巨石迅速合攏,將口給堵了上。耳畔是呼呼地風響,我心說完了完了,沒想到這山裏麵是中空的,這樣掉下去,還不摔的死翹翹。
轉念一想幸虧裏麵黑不溜秋沒有人看見,要不然我被拍成爛泥樣的屍體一定讓人惡心。正想著突然聽見嘩的一聲巨響,接著渾身一震變得冰涼起來,這感覺是——,是水,之後我就沒了知覺。
模模糊糊我看見一個人在向我走來,但是周圍光線很灰暗,我看不清楚他的長相,直到這人走到我的身邊我還是看不清他的長相,終於,他在我麵前站住了。我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是誰?”
那人什麼話也沒有說,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我突然覺得很別扭,自己明明看不清他的五官,怎麼會看到他笑呢?這不是很矛盾嗎?
倏忽一下我明白過來,這人根本沒有五官,整個臉上隻有一張嘴。我被自己的發現嚇了一跳,不過隨即反應過來,這臉似乎在哪裏見過,我努力的想啊想,終於想了起來,是在歸元村死人湖湖底的密室裏見過相似的一張臉,當時我在昏過去前,發現是一個人戴了麵罩。
想到這裏我飛快地起身,伸手抓向那人的臉,手指攥到薄薄的一層皮,果然是麵罩!我得意的將手向後一扯,大叫道:“讓我看看你究竟是誰?”
薄皮被扯掉後,出現在我麵前的竟然是一個骷髏頭,黑色的骷髏頭,它正用一雙空洞的眼眶望著我,似乎在笑。
我嚇得渾身一緊,啊的一聲醒了過來,意識到自己還沒有被摔死,剛才看見骷髏人也不過是昏迷時做的一個夢,又一瞅前方黑黑的什麼也看不見,頭好像被什麼東西夾住了,動彈不得。我用手摸了摸好像夾住我頭的東西還很有彈性,不禁仔細摸了一會,立馬羞愧起來,這是女人的大腿,我的頭怎麼會被夾在女人的腿間?
又一想在這幽黑的山體內怎麼會有人,一定是多少年前死的女屍還沒有腐爛,或者成了粽子,想到這剛才的羞愧立馬變成了驚恐,嚇得汗流浹背,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一使勁夾住我的屍體竟然啊的一聲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