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要是那樣的話為什麼他們隻拿走了一件紅色的小褂,而不是將兩個袋子全都拖走?他們可是趕著驢車走的。’小萍立即否定了安子對二棍的懷疑。
‘那……那可能是他們先要去趕集,二棍的母親順手拿了一件紅褂穿在身上,至於袋子嘛,等趕集回來再用驢車拉到家裏去。’安子勉強地爭辯道。
‘小萍說的沒錯,不可能是二棍和他爹媽幹的,你們看地上的腳印,明顯隻有一個人的,而且鞋麵很窄,尺寸隻比我們的大一點,應該是個女人的,再加上少了的是個紅色小褂,所以我猜,一定是哪個女人發現了被水衝出來的蛇皮袋子,打開後發現了這些東西,但是比較膽小,所以隻拿了件自己非常中意的小褂就跑了。’我指著地上的腳印對安子還有小萍分析起來。
聽完我的話他倆都點頭認同,然後問我接下來該怎麼辦,要不要將袋子再另找個地方藏起來。我想了想,雖然女人隻拿了一件,但是畢竟被她發現了,保不準她之後還會再來,所以還是再另外找個地方埋起來比較保險,於是對他倆道:‘找找看附近有沒有坑窪之類的地方,我們將袋子移過去藏起來。’
三人在四周尋找起來,地裏剛下過雨,想要找到天然的坑談何容易,我們找了方圓好幾百米也沒有發現有先前那樣的坑。正垂頭喪氣,我突然不經意地瞥見,在不遠處的水溝旁有一片茂盛的藤條叢,忙跑過去一瞧,藤條長的濃密極了,要是將蛇皮袋子藏進裏麵,最起碼十天半個月不會被人發現,於是和小萍安子一起,將蛇皮袋子挪到了藤條叢裏。
遮掩之後,我們在周圍轉著走了一圈,發現不論從哪個角度,都不會看到裏麵有白色的蛇皮袋子。為了不被別人發現,臨走前我們將鞋子脫了,用腳丫將之前踩出來的腳印全抹了去。
搞定一切後,安子不停地推測著是誰拿了那件紅色的小褂,將村裏的女人從十來歲的小孩到四五十歲的娘們全都說了個遍,弄得好像每一個人都有嫌疑,但又同時都沒有可能。
我對安子無端的猜測不感興趣,說出自己的方法:‘你們對丟失的小紅褂還有印象嗎?要是能記得什麼樣子,隻要看見村裏誰穿了,不就知道是誰拿的了嗎?’
安子突然興奮起來:‘這倒是個好主意,阿飛,我姐姐說的沒錯,村裏人就你精!’不過對於丟失的小褂樣子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小萍仰臉回憶了片刻,對我回道:‘好像是一件短袖高領的紅色小褂,而且是那種細繩扣子。’
聽了小萍的描述,我的心就像被紮了下,劇烈地收縮起來,高領短袖的紅褂子,而且前麵是用小細繩替代的扣子,這衣服怎麼這麼像我在夢裏見到的那個紅衣女人的穿著呢?難道那不是夢?是那個女人拿走了蛇皮袋子裏的小紅褂,而且又去了我姥姥家一趟?
‘阿飛,阿飛……’小萍和安子對陷入深思中的我喊了起來。
我哦了一聲,衝他們笑笑:‘回村裏吧,別被人看見了,發現我們的秘密。’
我們換了一條路,沿著村邊的小河往回走,由於昨夜的大雨,河水已經暴漲,渾濁著向南急湍流去,雖然我們知道裏麵肯定會有很多野魚,但是水太深,沒敢下去摸,路過傻娃家門口的時候,正巧碰見他爹拎著一個大紅塑料袋從裏麵出來。
傻娃爹看見我,高興地喊起來:‘小飛啊,你姥姥在家嗎?’
我跑過去:‘在家啊,你找我姥姥幹什麼?’
‘給你姥姥送點甜果子(油炸的點心),謝謝她來參加娃的婚禮。’傻娃爹說完朝姥姥家快步走去。
我聽到有甜果子吃,忙跟在後麵回姥姥家,好東西當然要一起分享,拉著安子和小萍一並。
跟在傻娃爹後麵回了姥姥家,見他和姥姥寒暄了幾句後就將禮品留下要離去。這時候姥姥突然喊住了他:‘我說傻娃他爹啊,別怪嬸子多嘴,我想問問傻娃又娶的這個媳婦怎麼樣?’
傻娃爹聽後臉上洋溢著笑意:‘老嬸子,不瞞你說,這兒媳婦不僅張的俊俏,而且勤勞持家,昨夜裏就幫著我們收拾東西,打掃院落,今個一早就起來洗衣服,比那第一個還強!隻是——’傻娃的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止住了笑,臉上略微凝重起來。
‘隻是什麼?’姥姥緊緊追問道。
‘嗨,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就是這兒媳婦好像晚上比較有精神,白天卻有些心不在焉,而且說話也冷冰冰的,就像是顛倒了白天黑夜般。’傻娃的爹道出了實情。
‘哦,原來是這樣,這也沒什麼,對了,昨天婚禮前你去給先前死的兒媳婦燒紙錢了嗎?’姥姥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傻娃的爹臉上明顯一慌,但是隨即笑道:‘當然去了,老嬸子的話我能不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