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行,實習,實況,實踐?
我在腦海裏冥思苦想出這幾個詞彙,但是都不合適,覺得沒什麼延伸,和女主任醫師也搭不上邊,究竟是不想讓她繼續實什麼呢?
實驗!
默念了幾遍後,腦子裏突然蹦出這麼一個詞彙,細細一琢磨,這詞還真是最靠近的,如果是實驗的話,那說明女主任醫師拯救李師傅是次要的,研究她家族失傳的醫術才是主要目的,這也就解釋了她為什麼會改口的原因。
雖然知道了真想,但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她也是救了紫嫣,而且對李師傅用術之前,就已經對我和強哥說了沒把握,我們也同意了她繼續使用洗髓術。
我隻好對她的真實意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希望能成功,要不然李師傅可就真的完了。
“啪嗒啪嗒,……”
正憂慮著,李師傅後背和雙肩上的銅釘細孔裏,流出粘稠的黑血來,瀝瀝拉拉著滴進水盆裏,這些血液的濃度和顏色比先前的那些重多了,應該是骨髓中殘留的最頑固的餘孽。
粘稠的黑血流出的同時,李師傅的身體扭動得更厲害了,看上去就像是清醒的人在痛苦地掙紮,想必那種骨髓中的疼痛已經足以超越昏迷的掩蓋,讓身體本能地做出了應激反應。
女主任醫師沒有動,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所有人都靜靜地矗立著,一動不動地盯著膿血滴落進水盆中。
四五分鍾後,膿血終於停止了流淌,李師傅的身體也變得安靜下來。
我們見狀,長長地舒了口氣。
“不能讓他的機體斷了養分和供血,必須趕緊將促進造血的藥劑灌進骨髓之中!”女主任醫師說完將另一瓶藥水遞到紫嫣手中,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與剛才傾倒殺毒藥水的方式方法一樣,紫嫣又將造血的藥劑,從李師傅腳板上的銅釘細孔裏灌了進去,然後下來站到一旁,將毛線針般的銀針還給了女主任醫師。
這一次,李師傅似乎沒有任何痛楚,昏迷的軀體沒有任何反應,垂直地倒掛著。
等了一會,見李師傅的雙肩和脊背的銅釘細孔裏並沒有任何液體流出,我急了,迫不及待地轉向女主任醫師:“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血流出來?”
女主任醫師輕咳了一聲,頓了頓嗓子:“這不是殺毒的藥水,而是造血的活性藥劑,進去後會沿著骨髓腔四下流淌,同時被分裂的造血細胞吸收,怎麼會流出來?另外新造出來的血比較少,一時半會還不會有多餘的是從銅釘的細孔裏滲出來,耐心等著吧,一旦血流了出來,就可以將銅釘拔出,封住骨骼上麵的豁口了,不過至於你這位朋友,也叫李師傅是吧,能不能醒過來,就看自己的造化了,畢竟失血不是一般的多。”
接下來的時間是漫長的,也是揪心的,我和強哥邊拖拽著繩子,邊目光一刻不停歇地盯著吊著的李師傅,希望他自身造出來的血能早點從下麵滴落,之後人也平安地醒過來。
紫嫣見我和強哥手上比較吃力,主動過來,和我們一起拉著繩子等待著。
至於女主任醫師嘛,人家可是有身份的,正襟危坐在地上,閉目養起了神。
忽閃的燭光還在不明緣由地搖曳著,也許是這地下的空間太封閉,空氣燃燒時氣流吹到了火苗上,也不知道這樣分析對不對,反正我是這麼認為的。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一尺來長的白燭已經燃到了盡頭,在我們三個的注目禮下,火苗“啪啪”地跳動了兩下後,熄滅了。
霎時,整個世界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喂!阿姨,蠟燭滅了,你是不是應該再點一根?”我朝著女主任醫師的方位喊了句,擔心她閉著眼睛不知道狀況。
奇怪?等了半天竟然沒有任何回應,也沒有任何動靜,空蕩蕩的地下室裏寂靜極了,隻能聽到我們三個的呼吸聲。
“強哥,似乎有些不對勁啊!”我意識到可能有問題,對旁邊的強哥低聲叫道。
強哥深吸口氣:“你和紫嫣手上加把力,我兜裏有手電,掏出來瞧瞧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後我將繩索在胳膊上纏了兩圈,然後身子向後仰了仰,雙腳蹬著地麵,輕聲回應道:“好了,你放心的鬆手吧。”
雖然強哥隻是鬆開了一隻手,但我還是感覺到手上瞬間傳來難以抗衡的拉力,將我的上半身向前拽了去,所幸最後撐住了,沒有讓李師傅的頭磕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