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手稿潦倒的字體可以看出這是父親的筆跡,裏麵記錄著很多醫術方法,但是大多都是推測和設想,並且被撕去了很多張,而族譜更讓我們大吃一驚,因為上麵不僅有父親的名字,還有一位醫學聖人——華旉,也就是華佗。
雖然盒子裏裝的不是錢,但是讓我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原來我們是一代神醫,外科聖手華佗的後人!
房子按照計劃賣了,八萬塊錢,已經足夠支付我們倆的學費和生活費。立秋的時節,我和妹妹又哭了一天一夜,然後背著大包小包,坐上了火車,離開了生活了十七年的家和故鄉去陌生的城市,不知道何時還能再回來。
大學裏的課程比較鬆,我們有了足夠多的業餘時間,但是並沒有像那些青蔥的男男女女們去談戀愛,去逛街,去參加各種組織社團……,而是投入到了父親手稿的鑽研中,還有茫茫碌碌的兼職中。
醫科大學的條件對我們來說有著得天獨厚的便利,我們可以在實驗室、解剖間、標本所裏,驗證和研究父親的那些推論還有猜測。
但是,一個問題讓我和妹妹忽略了,那就是我們入迷得太深,甚至於有了魔怔。”
“這不是更好嗎?有句話叫做不瘋魔不成活!”我不解地反問了句。
拚臉女人苦笑了下:“是啊!不瘋魔不成活,但是要一直瘋魔下去,就算成了活,人也已走入歧途了。”
“你妹妹華露走上邪道了嗎?”我問完之後就覺得這話多餘了,沒走上邪道會殺人嗎?
拚臉女人沒有說話,似乎又沉浸在痛苦的回憶之中了,過了好一會才慢慢地開了口:“她之所以會走上歪道都是被我害的,如果不是我,也至於變成殺人女魔,唉——”
我見拚臉女人老是自責,用手輕輕地拍了下她的肩膀:“華醫師,你也別老愧疚了,就算你有錯,她也不應該殺人,責任不全在你,也有你妹妹自己心魔的原因。”
拚臉女人堅定地搖搖頭:“你不知道實際情況,她的心魔也是因為我的殘忍而生出來的。”說著又流出淚來。
“那實際情況究竟又是怎樣的?為什麼她的心魔是因你而生呢?”強哥終於忍不住,也插話問了句。
拚臉女人接過紫嫣遞過去的紗布,擦了下眼角的淚痕,開口繼續講解起來:“大學二年級的時候,我和妹妹就已經將父親的手稿全部弄懂了,但是對於上麵記載的,幾種奇特醫術的可靠性沒有定論,因為沒有條件和素材去驗證。
本來我們打算就此作罷,因為身邊的很多同學和老師,都已經察覺出我們姐妹有些異常了,經常規勸我們多和其他人交流,並且參加一些課外活動,不要老是蹲在實驗室和圖書館裏做著莫名其妙的實驗。
但是,一件事情的出現,不僅讓我們沒有跳出來,相反,又跳進了對於父親遺稿的鑽研之中。”說到這裏拚臉女人又停頓了。
“什麼事情?”我追問道。
“那天晚上,學校的教導主任讓一位學長通知我和妹妹,說有我們老家那邊打來的電話,讓我們趕緊去接,這讓我和妹妹很奇怪,因為那裏早就沒親人和牽掛了。兩人急匆匆地趕到辦公室,見到了正在看報紙的教導主任。
他見我們來了,沒有動,隻是用手指指了指電話。
我接起來放到耳邊,問道:‘喂,誰呀?’
電話那頭響起一個陌生中年男子的聲音:‘你是華一鳴的女兒嗎?’
聽到有人提起我父親,有些意外,畢竟我們大了後也找警察詢問過,可是並沒有他的任何卷宗,他工作的地方也去了,不過那裏的人卻說父親根本就不是他們單位的人,我和妹妹隻能失望的放棄,也許父親對我們來說就是個謎,尤其是我們發現了地板下麵的手稿和族譜後,更是對他感到陌生和神秘。
‘喂喂!你到底是不是啊?怎麼不說話?還在不在?……’電話那頭的男人急躁地喊了起來。
我從沉思中回過神,忙回道:‘在!我是華一鳴的女兒華雨,請問你是?’
那頭的男人不滿地哼了聲:‘我是工地的工頭,這邊的墓地正在改造,基本上全都遷走了,就剩下你父母的墳塋了,你明天趕緊回來遷墳,要不然我就直接用挖掘機鏟了!’說完不等我回答,就兀自地掛了電話。
我放下電話後,心裏七上八下起來,當初父親死了之後,是他的一個‘朋友’幫忙找的墓地,並埋葬起來的,母親也一並葬在了裏麵,雖然後來一直不知道是哪裏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