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雨清殿晚宴後,那三妃也隻是照著皇後之意罰了禁閉。隻是竹蘭修知曉後,虞侍郎便也得到了一月假期,不必再早起早朝。明麵上的旨意:朕念虞侍郎年事漸高,恐勞累體膚,特準許虞愛卿休整一月餘日,養身調體。
隻是知情或不知情者,都知個中緣由並非如此。實則是欲侍郎的孫女出言辱了皇上日前特封的紫妃娘娘,而這虞侍郎便隻是對其他臣子的警告罷。沒有人敢為其求情。倒不是怕受牽連,隻是有理也說不清罷。皇上既然親自開口那便不同了。且不管皇上如何得知此事,隻說皇上對此事持的態度便可知,就算錯不在虞妃,此事也無挽回之法。
於是虞侍郎心中雖有怒,卻不敢反駁,隻能接了旨賦閑在家。若要怪也怪他過於縱容自己孫女罷了。
宮內宮外發生的這些事兒,書蝶紫雖不曾刻意的去打聽,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每日裏都會有人在其耳邊提起,不論有意還是無意的。聽過後便也過了,她卻不會多做糾結。更不會想著要替那虞侍郎說情。她這般並非無情,隻是竹蘭修是皇上,如此行事必有其緣由。晚宴過後,竹蘭修便匆匆來了一趟禦雪軒,囑咐萊雪照顧好她,留下一句“萬事有朕,紫兒隻管做好紫妃便是。”
於是乎這幾日書蝶紫便應了太後之約,每個清晨均往榮清殿隨著太後一道,喝早茶吃些早點。
午間用過午膳後便辭了太後回到禦雪軒,偶爾也去花苑走走,撫會兒琴曲,倒是過得清閑安逸。
隻是於書蝶紫而言,這般安逸有些許乏味了。自大婚那一夜,竹蘭修都未在禦雪軒留宿過。與她的安逸相較,他便顯得十分繁忙。雖也來禦雪軒用晚膳,卻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並非是有所期冀,隻是有些感歎罷。這漂亮華麗的皇宮始終隻是座牢籠,熱鬧卻不繁華。也隻有白日裏初夏的柔柔日光,到了夜間卻隻有涼涼的清風拂過,庭院裏便顯得清冷了。她不喜熱鬧,卻也不愛陌生的涼意。
今日是回門的時日。
早早的書蝶紫便醒了。待洗漱完畢穿戴整齊,向太後請安後便直接出了皇宮。
此時天尚早,沿街的小販正三三兩兩的整理著自己今日所要售出的物品或正挑著東西從身旁經過,偶爾的,也能聽見賣早點的小攤上傳來一兩聲吆喝。
皇宮在皇城的正中央,左右兩側分別是右相府和安親王府。兩府麵積都極為寬敞,兩府四麵都隔著能讓八馬並行的街道,左相府則在皇城的最邊上,遠離皇宮,一麵便是挨著城牆的邊緣。
馬車方才停下,書蝶紫挑起珠簾時,便望見遠遠地有兩道身影向著馬車迎來。微頓,片刻便揚起了嘴角,將欲要過來攙扶之人打發到一旁,自己躍下了馬車。管也不管身後投來的目光是何樣的,便直直向著來人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