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好。
之後的生活他已經適應了這裏,熟悉的操作流程,完成之後,若是有人經過,便會見到以前獨自一人經營的報館,一個人翻閱報紙的情景,而今,卻是變成了兩個人,兩張報紙。
是的,愛好讀書的人總是能在靜處體會人間的動態,譬如館內的寧靜,沙沙的翻閱報紙的聲音,是那麼的安寧。
有一個人陪著讀書,是多麼愉悅的事情,事實恰恰如此,老人的笑容這幾日確實多了幾道皺紋,不是歲月的刻畫,而是欣喜的模樣。
他也是比較歡喜的,之前體會的是大作家有文采作者的思想,而今是關於社會的各種雜流文化的彙集,思想的深邃是日積月累的,不過,眼界卻是來自於承載在紙張的文字之間。
老人姓薑,這姓是這邊的大姓,不然,他還以為那位薑爺爺又是眾多人中的親戚,不過事情沒有讓他稍作片刻休息,便已經不為人所控製了。
他在某一天,突然想寫下自己的人生曆程,回憶自己的童年往事。這些年的漂泊不定讓他體會到生活是一個多麼殘忍的東西,卻又不是一個東西,真不是一個東西。
他思前想後,彙聚起這一年來觀看的書籍和現在看到的報刊知識見識,動筆書寫了一個令人傷感的人物,一個如同他一般的渺小且掙紮在生活邊緣的小人物——嶼。
這個小人物嶼正如他一般,可憐又倔強,誠如,是一個呆子,確實是一個書呆子。
他想好後,就開始動筆了,承載在一張一張的稿紙上的文字在他的筆下呈現,擺放在他與老人看報的桌子旁邊,而另一個嶼的相戀的人——離。
或許他的行為引起了老人的注意,也許是他書寫的文字深深的打動了這位白發蒼蒼的老人。
一日,他擱下筆,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瞟了一眼正在拿著他寫的稿紙動情的看著的老人,他再次欣慰的拿起筆,繼續書寫著嶼和離的人生。
過了不知多久,老人放下稿紙,對放在桌旁寫就的他道:“小嶼,這和你的名字有些像,那小離卻是和我那孫女有些類似的經曆,不過沒關係,誰叫你這故事好看呢,這樣,我給你找個出版社,將這書印出來,也好讓老頭我留個念想。”
他伏在桌上認真的構思嶼和離的情感,沒有仔細聽老人開始講的什麼,不過後麵這句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出版,這卻是是比較意外的,這意味著他的文字有吸引力,他可以依靠著這些版費來維持自己的生活,擺脫如今麵臨流浪的困境。
“好啊,如此便多謝館長。”
“那你將這些好好地整理一番,明日我帶給出版社裏的那些好友看看。”
他欣喜若狂,很久都沒有什麼事情值得他如此的高興了,他想到:“若是小離看到了這本書,應該能再見到她。”
他在這日夜晚將所有的稿件整理,細心修改,加以潤色。
老人的動作很快,第二天就將這本書送到了出版社,而這本書的名字,也確定了下來,就是《嶼和離》。
他的這一生不再使生的生生的活,而是充滿了光明和無限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