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們這才反應過來,紛紛上前。

餘音和繞梁嚇得半死,完蛋了,剛到幽州,就惹了那麼一個爛貨色。

古雨濛也是完全呆住了,她都沒有想到自己怎麼會上去扇了人家一巴掌。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一切都來不及了。她惹了七公主,雖然還不知道這位七公主是什麼人,但一定不是什麼善茬,要不然也不會口出“賤女”這樣的話。

可是,既然都打了,那為什麼要讓人家再打回來了,美團已經宕機了,再有困難,靠什麼來救自己?索性,打吧,又不是沒打過架。

雙方蓄勢待發,正要出手,卻聽身後又是一位女子一聲高喝:“都助手!”

隨後,一根帶著金線的軟鞭,自古雨濛的身後飛了過來,竟然牢牢地捆住了第一個衝上來要打古雨濛的黑衣家丁,隨後將這位家丁摔倒在了地上。

古雨濛猛一回頭,卻是看見在身後,竟然出現了數位騎著馬的女子,而為首的一位少女看起來比七公主還要年輕些,雖不如七公主這般打扮嬌美,但一身勁裝,倒也顯得幹練瀟灑。

正在好奇此女子是何人,她卻已經下了馬。

“當街打架,傳到父皇耳朵裏,那可不好,七姐,小心父皇再關你禁閉哦。”

這位女子下馬後一言便把七公主嚇得退後一步,她惡狠狠地盯了一眼古雨濛,“你等著,臭婢子!”

古雨濛正要回罵回去,卻是被餘音和繞梁給阻止了,而甘檜這時才上前來驚慌道:“哎喲喲,怎麼打起來啦,哎喲喲,嚇死老奴了,老奴最見不得有人打架啦。”

古雨濛厭惡地看了這隻老狐狸一眼,連理都沒有理她,隻是忽然覺得胳膊處酸痛,低頭一看,原來是左手臂彎處,擦破了些皮。

“你沒事吧?”剛來的少女收起了金絲軟鞭,也是看見了古雨濛手臂處的傷,“皮外傷,無妨。”

無妨,很疼的你不知道麼,換作你試試。剛如此想,少女又道:“我也受過傷,比你還嚴重多,你是南周雨濛公主吧?”

咦?

古雨濛一驚,她認識自己?

甘檜麵帶微笑,臉上的驚慌之情還沒有散去,上前恭敬道:“哎喲喲,奴婢……”

“去去去!”甘檜話還沒說完,就被這位少女不耐煩地推到了一邊,隨後一雙鳳眼緊盯古雨濛的傷,“我哪處皮外傷藥多得很,你隨我去搽一點,好得快。”

甘檜慌忙上前,連哎喲喲三個字都省了:“十三公主,老奴還要奉命送她去見王後娘娘呐,您這……”

“回頭我自己把她送過去,沒見人家受傷了麼?”

古雨濛這才知道這位少女竟然是十三公主,真想不到,在還沒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裏,居然見到了北齊兩位公主,然而這兩位公主的秉性,卻是截然相反。

一個刁蠻無理,一個冷靜直爽。古雨濛也感覺到這位十三公主似是無惡意,便點了點頭。

“我叫蕭解憂,你以後叫我十三就行了,我今年十六歲。”

蕭解憂自報家門,命身邊的侍女去取了金創藥,親自塗抹在了古雨濛的臂彎處。

“隻是擦傷,過幾天就好了,你,身上還有其他傷麼?”

“沒有了,多謝十三公主。”

“叫我十三就行,我不喜歡別人叫我公主,你看她們都叫我十三,有的還叫我小十三。”

古雨濛卻是不敢那麼叫。

她第一次真正來到人家的地盤,夾起尾巴作人的道理她還是懂的,方才與七公主的誤會,那隻是一時衝動,現在氣消了大本,她心裏也十分後悔。

“不用擔心蕭鶥。”蕭解憂帶著古雨濛來到了她的香閨,“她就是那脾氣,仗著她母親是王後娘娘,其實就是仗勢欺人,我早就看不慣了,對了,你真的是南周的公主麼?你每天見父王的時間多麼?”

在北齊,皇子稱呼北齊王為“父王”,而在南周,卻是稱呼為“父皇”。

古雨濛雖然聽著有些別扭,但還是能明白蕭解憂的意思。

“不多。”

蕭解憂的話,卻是讓她想起了在南周的日子。那是一種暗無天日的生活,每天在那處小樓裏,除了餘音繞梁,便是門口的侍衛了。看來蕭解憂也是如此,隻是比她多了些自由罷了。

“哦,和我一樣。”蕭解憂也是愁緒上頭,解下腰間懸掛著的金絲軟鞭,“你,你是要嫁給我父王的古雨濛嗎?”

古雨濛無奈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