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解憂回來了,聽見了古雨濛痛徹心扉的吼叫聲,連忙打開了門,卻是看見古雨濛如同發瘋了一樣站在窗戶口,手裏拿著一支還未燃燒完的蠟燭,正對著嘴怒吼。
她怎麼了?
哦,原來是得了瘋病。蕭解憂從餘音的口中了解到了這點,但是她卻是笑了笑,隨後來到古雨濛跟前:“這下好了,你和我說得一樣。”
“好了?什麼好了?”古雨濛也是不解,“怎麼就好了?”
“我對王後娘娘說,你打七姐是因為得了瘋病,王後娘娘雖然不信,但至少不會怪罪於你,打了便是打了,七姐也該長長記性。”
蕭解憂的話讓古雨濛突然醒悟,原來蕭解憂在見王後娘娘的時候,卻是把自己形容成了一個瘋婆子,打人隻是犯病而已,七公主蕭鶥犯不上和一個瘋子計較。
正因為如此,王後娘娘不管是真是假,便是把古雨濛留在了蕭解憂的府邸裏。這反倒成全了古雨濛。
“那便是要打擾你了。”
蕭解憂莞兒一笑:“我這裏很少來人的,你住這裏挺好,對了,我還要讓你見一見我的一位堂兄。”
不一會,一位男子走了進來,年紀約莫二十三四歲,英俊瀟灑氣度不凡,正是古雨濛在尋廁所的路上碰見的那位同樣尋找廁所的男子。
他是蕭解憂的堂兄,那麼他就是皇子咯?
“他是我的堂兄,叫蕭籽,是世子,是我叔叔的兒子。”
“是你……我以為你是去找廁所的……世子好。”
“叫我蕭籽便可。”
“小子?”古雨濛一愣,“這是什麼名字?”
“哦,可能你誤會了,蕭籽,不是小子,蕭解憂的蕭,菜籽的籽,在我們北齊,因為風沙較大,蔬菜水果不已生長,所以父親替我取了一個籽,希望北齊的糧食都能豐收,如同蒹葭湖一樣。”
“那你父親一定是位好人,他還好嗎?”
話音剛落,蕭解憂拉了拉古雨濛的衣裳,“他的父親在幾年前因為被懷疑造反,已經被……”
古雨濛心中一怔,慌忙道歉。蕭籽卻很坦然:“過去的事了,如今我也是戴罪之身,在中都當一個質子,如今見了公主,心情倒是好了一些。”
“什麼公主,以後可能是你的母後。”蕭解憂說,“她是準備嫁給我父王的南周公主。”
“哦……”
蕭籽眉毛挑了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但隨即又是喜道:“那便是恭喜了。”
“不入侯門不知後門深似海,何來之喜?”
氣氛陷入尷尬,蕭解憂突然說:“對了,你還沒有為我跳“馭風曲”呢,這可是北齊女眷人人都會跳的舞蹈,而我自小習武,卻是沒有宮廷女官教我如何跳,你教我吧。”
“好呀。”古雨濛腦海裏的美團係統升級完畢,現在也已有了信心。
一曲《SEVE》開始至結束,蕭解憂和蕭籽俱都是目瞪口呆,這是馭風曲嗎,怎麼和她們見到過的馭風曲有些不同?傳說中的馭風曲委婉中帶著剛烈,柔情裏帶著期盼,絕望中又存在著希望,那是一種發自內心對丈夫歸來的期盼,也是在將死之時和丈夫的最後絕別……如今的馭風曲怎麼看起來那麼喜慶?
“這是馭風曲?”
“對呀,新版本的馭風曲。”
……
聽說南周公主來了,蕭解憂的親生母親萱王妃做東,請古雨濛在燕尾閣飲酒。知道古雨濛是南周人,但是萱王妃似乎並不忌諱。
來的客人也隻是古雨濛及蕭籽,另外便是蕭解憂了。
燕尾閣是王宮內最好的王家酒閣,也是王城內最好的酒樓。燕尾閣的老板是壽王,隻是年輕的壽王常年閉門不出,卻是很少人見過他的真容。
自古雨濛被蕭解憂帶入了王宮,她還是第一次走出蕭解憂的住處,也是第一次領略到北齊王宮的風采。
建築美輪美奐,雖不如南周皇宮大氣磅礴,倒也不失北方建築的獨特和美麗。
燕尾閣自然更是裝飾豪華。
萱王妃因是跟著北齊王蕭海璃南征百戰時生的蕭解憂,顛沛流離導致蕭解憂體弱多病,自己也是落下了產後遺風,因此即便是在這溫暖的燕尾閣中,她也是裘皮裹身,手中還抱著個檀香香爐。
萱王妃的年紀看起來不大,約莫三十出頭,因身在宮廷保養得當,再加妝容修麵,更顯得嬌柔美麗,宛如天仙。舉手投足之間,莫不失貴婦風範。
見過禮之後,各人分別入座。
萱王妃和氣道:“這裏不是王庭大殿,隻是尋常家宴,大家不必多禮。”
這話自然是說給古雨濛聽的。
古雨濛也是客氣:“多謝王妃娘娘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