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歸想,嘴上是不能說的,這四人都是內務分配過來的老油條,伺候過多少主子也送走了多少主子他們心裏十分清楚,王後娘娘安排過來“伺候”雨濛公主,不就是把雨濛公主伺候走的麼,怎麼著還沒發勁呢,倒是讓她騎到咱們的頭上來啦?
反了!
左顧右盼和一帆風順你看我我看你,膽子較大的左顧說:“雨濛主子,您讓我們去死,總得有個理由吧,是我們做錯了什麼,還是哪地方得罪了您,您得給我們一個理由吧,殺人還得需要罪名呐!”
好一個鄰牙俐齒的左顧,古雨濛心道,本公主還治不了你了!當真是拿著本公主是南周人,就欺負到頭上來了,哎喲嗬!
“哦,說得也是。”古雨濛悄悄地自耳朵上取下珍珠耳墜捏在手心,又伸手對左顧說,“嗯嗯,你說得有道理,你起來吧,本公主給你一個理由。”
左顧心想,還真有理由,不可能,落梅居的衛生也打掃好了,床鋪也收拾好了,該擦的地方擦了,該掃的地方掃了,就連房頂上的蛛網也全都用竹竿收拾得幹淨,沒有什麼理由吧?
是她回來的時候沒有迎接麼?如果這算理由的話,那也太過分了!
嗯!過分了……
想來她也沒有什麼招,一個新來北齊的南周女子,人生地不熟,沒封號沒侍寢,除了南周公主之外,連個背景都沒有,囂張什麼喲,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這片兒~還得是左顧右盼的天下~
想到此,那還有什麼好怕的?起來吧就。
抬眼看了看古雨濛伸出來的手,她也伸出手扶著古雨濛,突然的,她感覺到自己手裏麵忽然多出了一樣東西:耳墜。
當她的手和古雨濛的手接觸的瞬間,古雨濛突然指著左顧的鼻子說:“大膽賤丨奴,膽敢偷本公主的耳墜,哼!來人!”
門口早就想在古雨濛麵前表現表現的侍衛瞬間全都衝了進來,嘩啦啦,十把明晃晃的彎刀全都出了鞘,隨後,十個人齊聲道:“屬下在!公主何事?”
古雨濛還沒發現這十個侍衛如此齊整,現在沒心思管侍衛,而是對著已經嚇得目瞪口呆兩腿發抖的左顧說:“此奴偷了本公主的耳墜,拖下去打死。”
打死?
沒那麼嚴重吧?不就是偷個東西麼,最多也就是杖責十棍,到了內務刑堂裏,那可都是王後娘娘的人,隨便打幾下意思意思也就過去了,而現在她卻是把侍衛喚了進來,看那出鞘的彎刀,這是真要打死?
一帆一見,立即求饒。
“雨濛主子,使不得呀,這萬一要是打死了,您在王後娘娘麵前不好交代。”
“本公主又不是你們北齊的公主,本公主更不是你們北齊王的妃子,本公主為什麼要在王後娘娘麵前有交代,七公主在本公主麵前都得乖乖的,你一個小小太監,誰給你勇氣囂張的,來來來,你過來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膽子。”
呃,當我沒說。一帆低下了頭。
本來還想替左顧求求情的風順也閉嘴了。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右盼更是嚇得差點尿了褲子:這公主也太猛了吧,有那麼一上來就要把人打死的麼,她和左顧幾年的姐妹,就這樣看著她去了~明年還得去左顧的墳頭上燒紙……
侍衛正要把已經嚇暈過去的左顧拉下去,卻聽古雨濛忽然叫住了他們,隨後,古雨濛在繞梁的耳邊低語幾聲,繞梁微微一笑,又在侍衛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便又回來了。
右盼和一帆風順以為公主是饒了他們了,誰知道說了幾句之後,侍衛還是把左顧給拖了出去。
這時候,右盼和一帆風順三人互相看了看,忽然異口同聲道:“雨濛主子,奴才們天性愚鈍,不適合伺候主子,請主子放了奴才,奴才也好自尋出路。”
“不行呀,你們可都是內務撥調給本公主的侍女和太監,我放你們走了,萬一王後娘娘問起來,那本公主怎麼交代,就說你們都死了?回頭削了你們的宮籍,你們就成了無主之人啦,本公主口風不好,再宣傳出去,和你們有仇的人尋上門來,把你們大卸八塊……嘖嘖。”
夠陰的!
這時候,門外傳來左顧一聲慘叫……
右盼和一帆風順渾身毛孔突然一縮!
好了,就那麼一條活生生的人,沒了。
門外,侍衛提著從左顧頭上削下來的一縷頭發,再看著已經暈死過去的左顧,不禁詫異道:“這就嚇死過去啦,不就是削掉了幾根頭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