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海璃讓竇公公去禦膳房看一看中午的夥食有沒有準備好,特別是那道名為“冰雪糕”的甜點。竇公公知道大王從來不吃什麼糕點,因此他明白大王是要和古雨濛單獨談談。現在是古雨濛和蕭海璃的二人時間,每當這個時候,蕭海璃便仿佛是放下了大望的架子,會和古雨濛聊得十分“投機”。
“我的國庫被偷了。”
蕭海璃的話十分直接,倒是不避諱國庫被偷這種敏感話題,他是想古雨濛知道,他現在遇到難題了,得讓古雨濛解決解決。目前,在北齊國內能夠在短時間內弄到很多很多糧食或者其他物品的人,除了古雨濛那就找不出第二個了。
然而古雨濛卻不知道蕭海璃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非常無辜地回答:“我沒偷啊。”
“孤沒有說是你偷的,就是想問問你,你知道不知道?”
“我不知道。”
蕭海璃料到了古雨濛會如此回答,因此他那出了古雨濛在還金璽的時候留下來的那張寫在備用聖旨上的紙條,上麵有古雨濛的親筆大字。見到這張聖旨的時候古雨濛的心裏還是稍微緊張了一下,看來蕭海璃預感到偷國庫的人就是她了。
捉奸捉雙捉賊捉髒,證據呢?沒有證據,那別談那些木用的,說點實際的還比較好。
“不是我偷的。”
古雨濛再次強調。
“孤沒有說是你偷的,隻是想問問你,你知道不知道這些事情中的聯係。”
“我不知道。”
古雨濛是死活不認賬,能認麼?NO!
“壽王遇刺,國庫被偷,內務處大火,這些事情和你似乎有點關係。”
“什麼關係呢?”
古雨濛練就了一身死不認賬的好本事,就算蕭海璃說破了大天,那也沒有用,不認就是不認,打死了也不認。怕什麼?美團在手,天下我有。
蕭海璃淡淡地說:“關係就是,這寫事情發生的時候,你都在場。”
“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要亂說啊,無憑無據,你可不要誣賴好人,我古雨濛在南周那是出了名的好人,在你們北齊就成了小偷了,你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偷了也就偷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從這幾個字上麵判斷出是你偷了我的金璽。”
古雨濛覺得她自己的字寫的沒有什麼問題啊,雖然提筆落筆之間沒有什麼可欣賞的,至少也可以認得清這是字。
“這字怎麼了,寫得還不錯。”
古雨濛沒有意識到,北齊的文字書寫,是有嚴格規定的,就算是北齊的乞丐,也都知道大王的備用聖旨,是用朱筆所寫,如今寫在聖旨上麵的黑字,除了南周來的古雨濛會如此幹,那麼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人。
甘檜被打,隻是蕭海璃玩玩而已,出一出心中的鬱悶之氣,完全是頭號背黑鍋選手,對聖旨的認知,才是蕭海璃判斷偷金璽的人的真正依據,如果古雨濛不懂,蕭海璃也不說,仿佛二人之間真的有了一種默契。
這種默契是建立在半信任半猜疑的基礎上的,但二人似乎都對對方沒有惡意。
“字寫得好不好,孤不作評價,以後這王宮內所有東西都可以偷,就是金璽不能偷,金璽丟了,孤這個大王也就做不成了,北齊南有南周,北有十六部,東有東山六國,西邊還有東西來涼,孤不在了,你能想象北齊會發生什麼嗎?”
“不能。”
蕭海璃還是沒有因為古雨濛的回答而生氣,反而笑了笑:“你告訴我,國庫是不是你偷的?你是不是有一種可以瞬間轉移許多物品的能力,比如說你的巫術。”
現在,是承認會巫術好呢,還是不承認?
蕭海璃不愧是狐狸之王,幾句話幾把古雨濛逼到了死角,有吊打之嫌疑。
然而古雨濛還沒有回答,蕭海璃卻主動轉移了話題:“孤諸事繁忙,你且先退下吧,對了,三日後,王城北門可能無人把守,但也隻有一個時辰。對了,如果王宮內有人失蹤,王後娘娘會派人尋找的,但如果失蹤的人出現在了北方,那王後娘娘可能會通知哪兒的鎮北軍,總之呢,逃跑的人要小心點,抓到了就是死,到時候是死是活,孤可就管不著了。”
古雨濛突然明白蕭海璃在說什麼,他是在指點自己去北方的方法和路,並且提醒了自己,如果自己走了,王後娘娘會派人追殺。
蕭海璃看來並不是那種食古不化的男人,應該說是一代明君,這點,古雨濛很幸運。但是她碰到了一位不是什麼好東西的王後娘娘和她的女兒以及看門狗,這便是古雨濛的不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