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的臉色顯得更加的蒼白了,和臉上一層幾厘米後的胭脂水粉相輔相成,宛如一個蠟人。她怎麼會想到大王會在這個時候來仁明宮呢?仔細想想,大王已經有個小半年沒有踏足仁明宮了,卻是忘了上一次和大王親熱,究竟是在炎炎夏日,還是酷暑寒冬。
仁明宮這個冬天過得太寒冷了,去何公公處要煤,各種理由推辭,一會內務處沒有修好,一會北方叛亂還沒有平息,煤還沒有到,問到最後,幹脆閉門不出……煩不勝煩。
無奈,她在一位連古雨濛都沒有想到的人的建議下,去落梅居把古雨濛搶煤,結果……一塊煤都沒有看到,卻是把人家的爐子給搶了過來,真夠黑的。
古雨濛怎麼都想不到,給宸妃出餿主意的人,就是甘檜。
甘檜得重新找個靠山呀,要不然怎麼混,年紀大了,若是沒有個靠山早晚得讓竇公公欺負死,就連何老頭都爬到了他的頭上,這口氣他怎麼能咽得下?
王後娘娘薨了,除了萱王妃,也就是宸妃還有洗能耐,至少宸妃在大王的檔案裏沒有犯過錯呀。因此,盤桓許久,甘檜在萱王妃和宸妃之間選擇了宸妃。
沒有靠山是混不下去滴~~
這個道理,老狐狸甘檜早有盤算,宸妃是最好的選擇,而宸妃在這個時候也需要一點“溫暖”,在甘檜帶著左顧右盼投靠了自己之後,心中甚敢欣慰:看來這些老奴才們還是沒有忘了自己呀,現在王後娘娘已經成了一塊尺餘長的牌位豎立在北齊列王祠堂裏,除了她宸妃,誰還有如此威望?
甚好,甚好。
宸妃的小九九打得啪啪響。卻是沒有想到,她碰到了古雨濛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刺頭~
可恨呀,老騾子失蹄,陰.溝裏翻了航空母艦,氣人不?氣得宸妃牙根都癢癢。
大王一推門,沒看見古雨濛剪自己的衣服,卻是看見古雨濛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要幹什麼,竇公公扶住古雨濛的一句話,就把宸妃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了。
誰打的?還用問麼?
古雨濛讓丫蛋從美團內兌換了一包雞血,塞在嘴裏咬破了,哇的吐出一口鮮血:“無妨,無妨,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和宸妃無關,絕不是宸妃打我的,是我自己摔倒的。”
摔倒都能摔出血來了?是從仁明宮頂上摔下來的吧?
不過,竇公公一聞古雨濛吐出來的血味,就知道這其中還有貓膩,不過,竇公公卻是沒有點破……誰讓你宸妃把死對頭甘檜收納在仁明宮裏的?這就叫什麼……叫害你沒商量。
“哎呀!”竇懷的語氣更加誇張,忙捂住古雨濛的嘴,“雨濛公主,你都吐血啦,這哪是自個兒摔倒的?這明明是被人打的,誰打的?”
蕭海璃的目光停留在了宸妃身上。
宸妃,你搞什麼呢?打人是不對滴,況且還是那麼明目張膽地打人,現在北齊後宮已經那麼亂了麼?
你看看把古雨濛打的,臉都打黑了。你打人就打人,幹嘛把人家的衣服都扯爛?廣袖流煙裙呐,十幾兩金子才做出那麼一件,而且都是上等絲綢,真是個敗家娘們!
宸妃心中有冤屈,可說不出。
古雨濛說是自己摔倒的,明眼人一看就是被她打的,瞧瞧,打人就打人,還關了門,門口連個侍衛和侍女都沒有,多虧了雨濛公主的侍女繞梁跑去告狀,否則也不知道古雨濛能不能支撐下來。
可是……古雨濛和宸妃沒什麼交集呀,古雨濛不是一直和王後娘娘在鬥法麼,現在王後娘娘已經薨了,蕭鶥也被打入了死牢,經過胡漢三那麼一鬧,蕭鶥也被秘密放了出來,古雨濛應該消停點才對呀,怎麼又和宸妃掐起來了?
嘖嘖,還是有貓膩的。
“大王,是古雨濛打的臣妾!”
哦?蕭海璃上下掃視宸妃,打你哪了?你看起來沒有受傷呀,坐在椅子上沒有什麼不對呀,打你哪了,莫要血口噴人好麼?你說古雨濛打你了,那你臉上的妝容還是那麼“精致”,一點都沒破!騙人也要找好點的理由,求你了。
古雨濛偷偷瞥見蕭海璃目光閃爍,有些狐疑,忙開啟了忽悠模式,古大仙女轉換為古大忽悠了。
“大王,與宸妃無關的,雨濛隻是來要回落梅居的爐子……”
你看看!蕭海璃還在納悶古雨濛和宸妃本就不是一條道上的人,走路都不容易撞見,怎麼會打起來,現在好了,終於找到了古雨濛被打的原因了。原來是為了一個爐子。
內務處還有一個多月才能完工,北方十六部的叛亂還沒有完全平息,元昊到了之後至少起了點作用,雖然不大,可也在間接地潛移默化鎮北軍的士氣……反正煤還沒有出北方關口,王城內的煤,全都控製在古雨濛這個煤炭大鱷的手中,各大宮像冰窖似的。
凍急了,就得找煤,找不到煤,居然搶起人家的爐子來了,這種行為就像小孩子一樣幼稚!幼稚!
古雨濛在地上像毛毛蟲一樣蜷縮起來:“大王,算了吧,小傷而已,回去吃點燕窩補一補就好了,對了,燕窩得用金鍋煮,不然不入味,少放點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