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兒一聽,心情大起大落,弱小的心靈承受不住如此地大起波瀾,頓時哭了出來。
餘音聽了才知道原來公主又在騙人,當即上前把瑜兒扶起來:“好啦,公主答應幫你啦。”
瑜兒忙慌跪了下來:“公主大恩大德,奴婢沒齒難忘,今生無以為報,來世當牛作馬,也要回報公主之恩。”
古雨濛揮揮手:“好了,這些書麵上的話就不要說了,瑜兒,你說你在福安宮是燒火丫頭,那,得寵嗎?”
瑜兒搖搖頭。
古雨濛又問:“那,在福安宮,有人欺負你嗎?”
瑜兒點點頭。
古雨濛想了想:“好了,你不用回去了,就在我馨蘭軒住著吧,反正有的是房間,等一會我送你去雀尾閣,讓你去雀尾閣幫幫忙。”
……
古雨濛強勢地把瑜兒從內務府的人名冊上把瑜兒劃在了自己的馨蘭軒,隨後又把人送去了雀尾閣。
接下來古雨濛便帶著餘音和繞梁,給裝修的師傅們交代了幾句,哪裏該補洞裏哪裏該做防水了,哪裏該接電線了,一切安排好了,古雨濛來到了雀尾閣,正式地把瑜兒的家事管了。
瑜兒的老家就在建康城,但不是在城區,而是在郊外一處異常偏僻的地方。
因為靠近建康城,所謂京官大一級,地保牛二早就相中了瑜兒,多次來瑜兒家要人,然而瑜兒家中隻有一個哥哥和老母親,勢單力薄,被地保帶來的幾十號人抄了家,瑜兒的老母親因為上前阻攔,又被打斷了腿,現在正在搭建起來的涼棚裏住著,幸好現在是春天,若是冬天,恐怕早微凍死了。
見到這番慘象,古雨濛氣得渾身發抖。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啊,就敢行凶打人!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簡直是目無法紀!對,目無法紀!
不過,瑜兒的兄長見到古雨濛帶著兩位侍女站在破爛的涼棚前麵時,卻是好奇這三個穿金戴銀氣質不凡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原本還有三畝薄田,被地保霸占了之後現在隻能靠上山打獵為生,現在又是春季,野獸繁殖的季節,個個都凶得很,本就沒有什麼打獵經驗的瑜兒兄長,漸漸感覺活下去是個大問題。
現在母親的腿又斷了,郎中瞧病一次就是一兩銀子,還不包含差旅費夥食費,一來二去,腿就拖下來了,一個多月都沒得到及時治療,日日夜夜疼得她無法入睡,漸漸憔悴。
古雨濛上前問:“這裏是瑜兒姑娘的家是嗎?”
瑜兒的兄長慌忙上前,恭恭敬敬地回答又詢問:“是,幾位是?”
古雨濛不想說出自己尷尬的公主身份,便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我們是瑜兒姑娘的朋友,今天來,是受瑜兒所托,來看看你們的,不要怕。不知道大哥怎麼稱呼?”
瑜兒兄長聽說是妹妹的朋友,便少了幾分戒心,把古雨濛三人接進了涼棚,尷尬道:“家徒四壁,連個茶水都沒有準備……”
瑜兒的母親躺在破床上,旁邊放了許多藥罐,幸好涼棚四處通風,否則這屋子裏滿滿的都是藥味,根本不能住人。見來貴客了,瑜兒的娘親性要起身,繞梁和餘音立即上前安撫道:“大娘不必起身了,我們都是瑜兒姐姐的朋友。”
瑜兒母親心想,對方衣著華麗,小女兒什麼時候交了那麼富貴的朋友啦,該不會是在外麵做了什麼……呀,該不會是小丫頭把自己給賣了吧?
“哎喲,我那可憐的小女兒喲~~”老母親想到此,痛心疾首恨不得一死了之。幸好有餘音和繞梁二人極力安撫,這才平靜下來。
古雨濛見老太太安靜下來了,這才說道:“對了,還未請教哥哥大名哩?”
瑜兒兄長忙說道:“賤名不值一提,文雄。”
噗!
古雨濛突然笑了出來,文雄,文.胸……好名字。古雨濛這一笑實在是被文雄的名字戳中了笑點,恐怕在這大周天下,也隻有她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梗。
“咳咳。”古雨濛咳嗽幾聲,“見笑見笑了,方才想起了我以前的一位朋友,名字和你相仿,他是一個特別樂觀的人,想起他,我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文雄自然不知道古雨濛到底是因為什麼發笑,聽她解釋便信以為真,說道:“小人小的時候,家父希望小人文武全才,因為小人姓文,所以取名文雄,大丈夫頂天立地,富無貪念窮無盜心,一個賤名,倒是讓貴客發笑了。”
古雨濛聽文雄談吐,倒是像讀過書的樣子,心想著那天有時間,好好看看文雄的肚子裏到底有多少墨水,也好為元昊將軍謀個參謀。
古雨濛正要說話,卻聽涼棚外一聲大喝:“文狗熊呢,出來!快點滴!磨嘰什麼呐?”
文雄的深深地歎了口氣:“幾位先回吧,地保牛二來了,為免牽累你們,你們請回吧,請恕文雄招待不周。”
回?古雨濛卻是笑了,回那是不可能回的,至少現在是不可能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