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是不能看著古雨濛如此胡鬧下去的,她現在的手裏有打王軟鞭,等她的手裏沒有打王軟鞭的時候,今日的胡鬧就有可能成為古雨濛稱為階下囚的理由。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果關係的,有外因必有內因,量變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必然會發生質變。雖然元昊不懂哲學,但他卻懂這個道理。
本來他想在今天提出來辭去官職回家種地,鎮北軍要麼散了,要麼就叫給勝驊,可是還沒有開口,古雨濛就衝進來了。
蕭海璃也沒有想到會這樣,不但他沒有想到別的人也沒有想到。北齊自建國到如今已有幾十年了,在這幾十年裏從來沒有見過那位王妃居然有如此膽色敢在大慶殿上胡作非為,她古雨濛算是頭一個吧,以後要是讓其他妃子學到了,那還得了?
可是,大臣們不敢管呀,所以,隻有指望蕭海璃了,可是看著古雨濛手裏的打王軟鞭,大臣們就知道,完蛋了,這一回,誰說話誰死。看看金珠被打得渾身都是柳條傷痕的樣子,就知道古雨濛下手也夠黑的。
古雨濛追著蕭海璃要打,卻是被元昊忽然抱住了。
蕭海璃微微皺眉,大臣們目瞪口呆。
體統啊,完全失了體統了,不說一位是妃子一位是臣子,單說男女授受不親,這種事情傳出去也讓人笑掉大牙,難道元昊不知道這個道理嘛?!
對了,就拿元昊說事,正好也搓搓其銳氣!
“元昊,你大膽!”金珠忍著痛又是第一個站出來怒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居然和香王妃……你居然……”
金珠“居然”了半天也沒有居然出個所以然來,卻是看見了古雨濛那即將吃人的眼神。
現場鴉雀無聲,誰都不願意去過問,也不願意去看,縱使大家的心裏都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出來。
對於現在的北齊人來,還不太好接受這種事情的發生。
就連蕭海璃,都在微微皺眉之後,冷哼了一聲。
“將軍……”
蕭海璃這是第二次真的生氣,第一次是古雨濛住進了元昊的家。蕭海璃的不高興立即表現在了臉上,他想讓臣子們都看看,這種做法是不對的,是要付出代價的。
然而,古雨濛卻是伏在元昊的懷裏,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聞著從他嘴裏麵冒出來的酒氣,她陶醉了,忘記了自己現在是在大慶殿上。
什麼王權富貴,統統都被她拋到了腦後。
再一次摟住古雨濛,卻是在大慶殿上,就連元昊也沒有想到會如此的突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在古雨濛即將發瘋的瞬間忽然抱住了她,仿佛是情不自禁。他之前想都沒有想過就抱住了她,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擁抱能否讓古雨濛安靜下來。
事實證明,元昊的擁抱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古雨濛如同沒有了骨頭的貓咪,靜靜地伏在他的胸前……安靜得伏在母親懷裏的嬰兒。
“我們走吧。”古雨濛喃喃地說。
“去哪裏?”元昊輕聲地問。
“去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我們喂馬劈柴,實在不行,周遊世界。”
“好。”
元昊輕輕的推開她,麵對著蕭海璃:“大王,臣萬死,受大王如此寵愛但卻……臣厭煩了打打殺殺,現天下已平,望大王允許臣卸甲歸田。”
此言一出,大臣們竊喜的竊喜,震驚的震驚,歎氣的歎氣。
蕭海璃更是皺緊了眉頭:“你是當真?”
“臣已已決,請大王恩準。”
“孤要是不準呢?”蕭海璃看著元昊問。
“那臣,唯有一死。”
蕭海璃忽然笑了出來:“好,很好,你們都做得很好!來人呐!”
金珠又一次地站了出來。
“將元昊捉拿進天牢,將古雨濛關入吟華宮,任何人不得進出!”
……
古雨濛想到了事情會發展得那麼快,更是想到了自己會被關進冷宮。昔日輝煌的吟華宮成了古雨濛的冷宮,除了現在的丫蛋如今的幽蘭來陪和她,任何人不得進出。
每到入夜的時候,吟華宮內寂靜得如同鬼屋,四周沒有任何聲音,就連蟲兒都不見了。
屋外忽然飄起了雪,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似乎比往年來得更晚了些。
站在寢室的門前,裹著裘皮大衣的古雨濛站在屋子門外抬起手,接一了朵雪花。
“還是你好,在空中自由的飛舞,最後落入大地,融化成水,等某一天天氣又涼了,你又飄到了天空變成了冰雪。”
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古雨濛在喃喃自語。
幽蘭站在了她的身後:“我來了就聽你在這裏說這些胡話,快,我們吃羊肉火鍋吧,再喝點葡萄酒。”
“羊肉火鍋配葡萄酒?”古雨濛都驚呆了,“你不覺得我現在很淒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