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現在怎麼辦啊?”司南秋小聲地問,“我總不能把錢都退回去吧?”
師爺微微一笑:“當然不用,大人隻要辦她一個賄賂朝廷命官之罪,即可。”
哇……
司南秋真是覺得今年這位新雇的師爺當真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但凡是遇到一些棘手的事情他都能在背後悄悄地處理了,現在不就是麼,三言兩語就解決了既可以收人家的錢也可以辦人家的事的困難問題。
司南秋需要的就是這種人才。
他突然一拍手:“大膽,本官一向為官清廉鐵麵無私,怎麼收你的錢,你賄賂朝廷命官,該當何罪,公方師爺,把她給我拿下!”
胭脂卻是沒有想到這位守備大人好好的怎麼就忽然變臉了呢,怎麼變臉比變天還要快?剛才喝茶還喝得好好的,聊得甚是投機嘛,怎麼說拿人就拿人了呢?
正要詢問卻見一旁早就開始嘀嘀咕咕的師爺又在給守備大人出主意,頓時瞪了他一眼:“師爺這是在說什麼呢,明人不說暗話,當麵說出來小婦人的罪過,豈不是更服眾?”
司南秋沒想到眼前這位貴婦倒是有幾分姿色,哦不,是膽色,居然敢詢問。可現在他又很為難了:“現在怎麼辦?”
師爺卻是不理會司南秋,而是直直地看著胭脂:“昨夜這裏發生了打鬥,來的人,不是西涼人吧?”
胭脂一愣。
師爺繼續說道:“地上都是北齊人穿的衣服,一股惡臭,難道說,你們能脫地了幹係?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難道說,你們就想那麼輕易的蒙混過關?”
胭脂卻是笑了:“那不知道小婦人欲出錢為守備大人修個衙門,得花都少錢呢?”
師爺跟著笑了:“自然不是錢的事……一個偌大的守備衙門,光刷白漆就得五萬兩白銀吧?”
胭脂點點頭:“為修繕守備衙門出錢,那是應該的,隻是,我們沒有那麼多錢。”
師爺一愣,卻是沒有想到已經談好的條件,她居然又變卦了。她當即翻了臉:“你這是找死!”
“我們就是找死啊。”
忽然的,古雨濛的聲音自後院傳了過來,旋即,古雨濛的身影出現在了公方師爺的麵前:“這位老爺,修理一個守備衙門,需要五萬兩銀子嗎,修理一個丘城西涼王宮,也隻需要三萬兩白銀吧?你是把錢當親爹呢,還是當親娘呢?”
“你!”
公方師爺怒火中燒,他從來就沒有見過那麼不上道的人,都已經把話說得那麼明白了,難道她們就沒有聽出來隻要給五萬兩,這裏死人的事情就算了嗎?
五萬兩也不多呀,想想看,四個巡夜的軍卒,一家給一千兩安撫,剩下的四萬六千兩,他這個師爺得一萬六千兩,守備大人得三萬兩。算起來,他也就得一萬六千兩而已,而這一萬六千兩之中還要抽出一部分來請老爺吃花酒逛窯.子,吃啊喝的不算花費麼,還有他來西涼之後租的那一套住房,還有住房裏麵十來個丫鬟的開銷,那都是錢!
公方師爺大怒:“真是不識抬舉,大人,這戶人家私通北齊,當真可以判個通敵之罪。”
“你錯了,西涼是大周的屬國,和北齊也是友好之鄰居,什麼時候成了敵國了?北齊和西涼現在正在打仗麼,在哪裏?我怎麼不知道。哦哦~~我知道了,你這是想要挑起西涼和北齊的戰爭,是不是?”
伶牙俐齒油嘴滑舌!
公方師爺闖蕩江湖那麼些年,還真沒有遇到過這種滿嘴都是理由的女人,真是氣煞他也!
公方師爺一揮手:“大人,速速將此妖女拿下!”
守備大人見情勢不妙,連忙站起來:“好了好了,不就是死了幾個人麼,有什麼大不了的?算啦,不過爾等也是,說你們幾句聽著就是了,幹什麼非要弄得如此之僵呢?官民一家親嘛!”
古雨濛可不想和這種昏官官民一家親,她若不是因為心情大好,恐怕現在就要讓這兩人滾蛋。
可是,在古雨濛正要說話的時候,忽然門外走進來一個人影。
大家定睛一看,卻見這個人正是君逍遙。
他滿身是血,臉色蒼白,似乎受了很重的傷。他走路的時候,腳步踉蹌,有幾次差點兒跌倒。他仿佛沒有看見門外站著的守備軍,自顧自地走到古雨濛的麵前。
“幽蘭何在?”
古雨濛驚訝地看著他,卻是想起了四鷹是跟著他一起出去決鬥的,他回來了,那麼四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