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花正香穿著件素白的袍子,和往日不同的是他的扇子上竟然沒有字,而是換成了一副“山水圖”,從他眼神裏的自信便可以知道他是有備而來,似乎提前知道古雨濛和幽蘭二人會來找他。他每一次說話之前都會笑一笑,正是他那人畜無害的笑容令古雨濛十分反感。她太討厭他的笑了。
可是她不得不麵對他,因為她的扳指是需要他來修複的,說起來,古雨濛還得有求於他。
“能修不能修,給一句痛快話。”古雨濛淡淡地說。
“能。”花正香也很痛快,“但,我提出來的條件你們能答應嗎?”
花正香是把古雨濛的美團當成了一個絕大的秘密,試圖挖掘但卻不知道如何著手,今天這件事情是他策劃已久,是一個機會,錯過了就不會再來了。大部分時間裏花正香所做的事情都是在為這個秘密而準備,現在機會來了,他自然不會錯過。不管古雨濛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要他出了幽州王城,就會有“渠道”把古雨濛引到花正香的身邊來,碰巧的是,古雨濛的身上居然真的出現了問題。
美團並不等於軍團,這是花正香心裏的誤解,所以,古雨濛也不知道如何解釋,明知道他想知道的就是美團。
其實在很大程度上,古雨濛和花正香二人之間有著很大的相似度,比如說在秘密的守護上,比如說在身份的隱藏上,又比如說在向對方的試探上。
古雨濛自然不會輕易地把自己的秘密說出來,但似乎花正香也已經知道了部分,隻是不知道全部,瑜兒已經向花正香說出了她所看到的全部,然而瑜兒看不到古雨濛的內心究竟是什麼樣,更不會知道美團的存在。而古雨濛也不可能知道花正香到底是什麼人。
因此,兩個人懟上了。
聽得花正香提出來的條件如此霸道,古雨濛反倒是笑了:“那麼,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蕭海璃嗎?”
花正香顯然是猜到了古雨濛回問出這個問題來,在古雨濛剛說完便回答:“我說了我不是。”
“你是不是蕭海璃,你說了不算,我還說我不是古雨濛你信嗎?”古雨濛漸漸地失去了耐心,“我們都很忙,你別耽誤時間好不好?”
花正香攤攤手:“那你的扳指是修還是不修?”
古雨濛知道這個家夥會拿扳指來要挾自己,旋即拿起了扳指戴在手上:“我不修了!”
花正香一聽,突然站了起來:“等一下。”他看著古雨濛說,“你把扳指放下,三天之後你來拿,不過,我不會白白的為你修骨玉扳指,我真的需要你為我做一件事情。”
“你先說什麼事情,我再決定幫不幫你。”古雨濛說道。
花正香想了想,似乎是妥協了:“我發自內心的邀請你,去一次北涼的白家,那裏,真的需要你的幫助。”
“我不是巫女。”古雨濛一口回絕,“我去了也沒有用處,我和白家的人有過接觸,我去了自然是不會起到任何作用,去了也是白去,你如此大費周章的讓我去北涼,是不是有什麼目的?你如果說出來,興許我可以考慮考慮。”
花正香認真地思索了片刻,這才說道:“好,我告訴你。你們應該知道白家和蕭家的關係,白家存在了幾千年,許多事情已經淡化了,唯一沒有被淡化的就是巫女的傳承,在北齊和大周巫女一事都是忌諱,然而白家卻是把巫女傳承奉為祖訓,一代一代下來,到現在家族麵貌已變了許多模樣,唯一不變的便是巫女。你們既然知道我是白家的大長老,那麼我就告訴你們,在白家還有一位巫女活著,而這個巫女,就能夠幫助我們回到過去,隻是現在……這個巫女快要死了,所以,她需要你的幫助。”
“她死不死和我有什麼關係?”古雨濛不解地問,“難道我有回天之力嗎?”
花正香搖搖頭:“並非如此,在我所查到的消息裏麵,你有這個能力,我之前一直都想知道你的能力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後來我沒有查到,我失敗了,本想著我去救她現在變成了你去救,白落花也許也是這個意思,你去了,自然會知道。”
“那北齊這邊怎麼辦?”古雨濛問。
她的這個問題問得很空洞,“北齊這邊怎麼辦”是一個玄乎的問題,並沒有說北齊這邊具體是要怎麼辦。
因此,花正香也很難回答這個問題。
“你不好回答那就算了。”古雨濛說,“其實這邊我也沒有什麼事情。我正想到處走走,不過我希望我走了之後北齊不會發生什麼事情,特別是餘音和繞梁二人,以及瑜兒。說到底,我很想知道你和聖武堂到底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