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古雨濛來說這一切真的很像是一個夢,夢裏夢外真真假假,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了,有的時候她總是覺得自己是不是在沙漠裏睡著了,沒有醒過來,當醒過來時其實周圍的同伴還在,有的時候人們總是想著會做著一些不能做的事情,當深陷囫圇才發現自己的能力原來並沒有想象的那麼高。
自穿越以來古雨濛一次一次的不被人認可,到後來的被人畏懼,又到後來被人討厭,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隻不過是她自己努力地在這個世界上好好活著,她從沒有想過要當異類,直到現在,她依然是一個異類,不同與其他人在這個世界上很好的活著,即便如此,她依然樂觀,開心,快樂,所過的每一天都是那麼的充實。
她有元昊,甚至她有著和元昊一樣的追求,自由,平等……然而她心裏所追求的和現實卻是有著巨大的差距。
她問自己:人怎麼會活著那麼累?她自己不知道該如何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現在她才知道,之所以那麼累,是因為心裏有牽掛,牽掛著愛自己的人和自己所愛的人。
她要走了。
當想起那一天和元昊所說的如果某一天突然離開的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如何麵對未來。就像那壁畫一樣,所代表的過去已經斑駁,未來是什麼色彩她卻不知。
不被人看好那就不被人看好吧,總是有一些值得鼓勵的事情,比如現在。她很希望自己能夠幫著這些人回到前世,他們是一群集中起來的穿越者,在這任何時代都是罕見的,古雨濛卻是一次性見到了那麼多,如果成功,她們會不會給自己的家人帶一封信?
可能的吧。
可是現在古雨濛無能為力。
她也不知道美團扳指什麼時候才能修好,那個正在修美團扳指的家夥也不知道跑到了東山六國去做什麼,想起來真讓人頭疼。
看著眼前的這些人,古雨濛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們。
然而,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和古雨濛談下去。
“你真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古雨濛剛說完,君莫問突然自袖子裏抽出了一柄短刃,對著那些守了兩千多年的壁畫猛的劃了下去。一刀一刀的,那些壁畫全都變成了垃圾,而旁邊的人卻沒有阻止。
他們都在靜靜地看著君莫問把這些壁畫毀成了垃圾,就好像沒有看見一樣。
君莫問發泄完了,這才冷靜下來,他喃喃地說道:“兩千年來的守護到現在卻是成了一種奢望,現在看來就連奢望也不算了,兩千年,這個世界我們已經看了兩千年,看夠了人世繁華,厭倦了權力爭鬥,當想著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原來之前所想的一切都是幻想……哈哈……”
君莫問的笑讓古雨濛毛骨悚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害怕聽到君莫問的笑。
她感覺到罪孽深重,似乎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若不是因為她的美團消失,她可能已經幫助到了他們,隻是現在,古雨濛真的無能為力。
那些時空,那些穿越的點現在都被掩埋在了曆史之中,慢慢被塵封。許多年過去之後,也許又會有一個人前來,繼續完善著這個世界。
“哈哈……”君莫問依然在笑,突然的,他回過頭來,冷冰冰地看著古雨濛,“你,你是不是不願意幫著我們?”
“不!”古雨濛驚道,“當然不是!”
“蝶兒的血都能引起這些點的變幻,那麼你呢?”君莫問突然陰笑,“把她抓起來吧,慢慢的放血。”
古雨濛大驚,正要離開,突然的,她感覺鼻子前一陣異香,隨後便渾身癱軟,倒在了地上……
君逍遙在門外站了一天也沒有見到雨濛出來,突然想起了雨濛交代的話,旋即找到幽蘭,幽蘭也覺得蹊蹺,便又找到了白落花,誰知道,白落花卻是說道:“這件事情,我也管不了,長老們願意什麼時候讓她出來,那她就什麼時候出來,若是……那我也沒有辦法。”
幽蘭知道出事了,立即回去和君逍遙商量,放信鴿!
遠在北齊的元昊在中午時分見到一隻信鴿飛了過來,落在了院子前的杜鵑花上。
摘下信鴿腿上的信,仔細一看,立即大叫:“全軍集合!”
鎮北軍動了。
鎮北軍的突然緊急集合讓整個北齊都在顫抖,就連王城內的蕭永言都是從午睡中驚醒:“怎麼了?!突然怎麼了?”
竇懷靜靜地說:“鎮北軍,開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