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軒找到父親的時候,楚應天就端坐在桌前,桌子上一杯早已涼了的茶水,顯然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了。
“不好意思,父親,讓您久等了。”
將冷點的茶水倒掉,重新沏上一杯,楚雲軒才麵帶歉意的說道,“我去看了故人,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
楚應天擺手,示意無妨,“我知道,與過去作一個了斷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你的身份與他們終究屬於兩個極端,更何況以後你要麵對的很多事情都不是他們那些普通人能夠想象的到的,所以,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爹,我都明白,現在的我已經不再適合過那種平靜的生活了,我會好好處理的。”
楚雲軒遞上茶水,低聲說道。
楚應天接過飲了一口,方才放下,臉上湧現讚賞之色,不知是對茶水還是楚雲軒。
向後斜倚,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穩定下來,楚應天再度開口,“說說吧,這三年在大荒宗的經曆,我知道之前在有些事情你不好與你娘親講,現在好好說說吧。”
楚雲軒點頭,尋了一把椅子坐在離父親不遠的地方,這才娓娓道來。
從踏上紅爪鷹背上那一刻起,事無巨細,除了腦海中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帝星意外,幾乎把他其中所有的事情都如數告知。
楚應天眯著眼,靜靜地聽著,聽到殺伐果斷,手刃敵手之時,臉上不禁流露出讚賞之意,待聽到遇險之處,瀕臨死亡之時,忍不住驚坐而起,滿麵擔憂。
此時此刻,楚應天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外姓王,楚雲軒也不再是那個尊貴無比的小王爺,他們拋卻了自己的身份。這一刻的兩人更像是一對普通的父子,聽著兒子的成長,父親的心中充滿了驕傲和自豪。
足足過去了數個時辰,楚雲軒才將自己的經曆講述完畢,可能是楚應天提前隻會過的緣故,期間並沒有人前來打擾。
“這麼說,你已經得到的那煉體之法,隻是不知如何進行修行?”
說到最後,楚應天麵色古怪,狐疑開口。
“嗯,要在離開之前的三個月,師尊就將荒修之法傳給了我,但三個月的時間,我不斷的進行嚐試,結果依舊是一無所獲。”
楚雲軒輕歎,臉上堆滿了苦澀,向來自詡天縱之資的他還是第一次在修煉之路上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
說著,楚雲軒從懷中將那記錄了荒修之法的玉簡摸了出來,順手遞給了父親,希望能夠憑借父親的見多識廣從中找出一些端倪。
奈何楚應天接過,一番探查之後,麵色無奈的搖搖頭,說道,“這煉體之法的確不凡,但終究還是無法進行修行,我也找不出問題所在。”
他目光落在手中的玉簡上,麵露思索之色,“那種感覺,就好像缺少了叩開這扇門的鑰匙。”
楚雲軒凜然,他並不懷疑父親的話,因為當初他在嚐試的時候,也有相同的感覺,隻不過他發現的要比父親晚上一些。
將玉簡遞給楚雲軒,楚應天說道,“這個你自己收好,雖然不能修行這種功法,但單從表麵上來看,它很不簡單。或許以後會在不經意間琢磨到開啟它的契機。”
楚雲軒點頭間將玉簡重新揣到懷裏。
“對了,對於血龍首和鳳尾葵的吸收進行的怎麼樣了,它們的藥力雖強,但還是要盡快吸收,以免過多的浪費。”
楚雲軒聞言伸出三根手指,笑而不語。
“三成?”
“隻餘三成。”
楚應天詫異,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拉起楚雲軒的手臂仔細探查一番,最終神色怪異,“不愧是天縱之資,成長之迅速遠超我的想象。”
對此,楚雲軒沒有說話,沒有人知道他為了修煉自己的肉身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千米飛瀑下,他繃嘴咬牙,強行忍受著那種非人的衝擊,從來沒有叫過一聲苦,一聲累。
天資固然占據一部分,但更重要的還是自己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