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句話後,我緊張的厲害,心砰砰直跳,很害怕嶽恒會直接拒絕我,畢竟我們非親非故的,我之前還對他這樣失禮過。
“好。”可不想,電話那頭的嶽恒很快回答,“你在哪個警察局?”
我沒想到嶽恒答應的那麼爽快,甚至都沒有問我為什麼會在警局。愣了幾秒,我才趕緊告訴他我的位置。
半小時後,警察就告訴我有人來保釋我了。我立刻抬頭,卻沒看見嶽恒,而是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他告訴我他是嶽恒的律師。
看見嶽恒沒來,我心裏不知為何,竟然有幾分失落。
但我很快甩甩腦袋,甩掉這些奇怪的想法。嶽恒是什麼人物,怎麼會有時間來親自保釋你,願意派一個律師過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嶽恒的律師和警察簡單說了幾句之後,他就帶著我離開警局。
在走出警察局的刹那,我才發現自己整個人的腿都還是軟的。
長那麼大,我真的是第一次做警車,也是第一次進局子,說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剛才隻不過是太著急,這害怕的感覺才被強壓了下去,此時緊繃著的神經鬆了,整個人反而虛的更加厲害。
“章律師,謝謝您。”嶽恒找來的律師姓章,一看就是律政精英那種,我真誠道謝道,“也麻煩您請替我回去謝謝嶽總。”
章律師笑笑,“左小姐如果要謝謝嶽總的話,就親自跟他說吧。”
我一愣,就看見章律師躍過我的肩膀,朝著我身後揮了揮手。我轉過頭,才看見警察局門口停著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
車子後座的車窗就緩緩下落,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冷峻臉龐。
我微微一僵。
嶽恒竟然親自過來了?
“上車。”我還來不及詫異片刻,車裏的嶽恒就對著我開口。
前麵的司機很快下車過來,替我打開車門,讓我不上車都不好意思。
我拘謹地走到車上坐定,嶽恒沒有多看我,隻是淡淡問:“去哪兒?回家?”
聽見“家”這個字,我還是忍不住身子微微一顫,很快道:“不了,麻煩你送我去公司附近的酒店就好……”
嶽恒沒有多說什麼,跟司機打了招呼之後,車子很快發動。
一路上,氣氛比上一次還尷尬。
最後,還是我硬著頭皮打破了沉默。
“嶽總,這一次真的謝謝你。”我說的真誠,“還有上次,是我喝醉了,說了些失禮的話,真的不好意思……”
我正尷尬地道歉時,嶽恒卻突然側首,低眸看我,眼神莫測。
我被他看得渾身別扭,挪了挪身子,“嶽總,怎麼了麼?”
“我隻是奇怪,你今天怎麼沒哭。”嶽恒淡淡轉過臉,不再看我,“進了警察局,我以為你又會大哭一場,或者抱怨其他人不把你當人。”
如果不是嶽恒這話說的那麼淡然,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在故意諷刺我了。
“上次是喝醉酒了。”我有些尷尬地回答,眼神也突然暗了暗,聲音驀地低了幾分,“而且哭,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剛才發生那些事,我的確很害怕,害怕到現在都是手腳冰涼、身體發抖。
但我知道,害怕、哭泣、無助,這些情緒對現在的我來說,都是沒有用的。
我再害怕,伍崢這不要臉的一家人也不會放過我;我再怎麼哭,也不會有裏的白馬王子從天而降,將我從這一團泥潭裏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