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茜的這番話,簡直就是最響亮、最狠決的一個巴掌,重重的扇在我臉上,啪的一聲,我仿佛都能聽見聲音。
四周原本還想趕緊過來勸我們倆別吵的同學,這下子都也愣住了,詫異地看著我。
特別是剛才幾個還跟我討論過老公的女同學,這時看我的表情,簡直是古怪到了極點,讓我覺得臉更疼。
“左小安的老公竟然在外麵有女人?她老公不是醫生麼?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誰知道呢?錢茜說的其實也沒錯啊,左小安這幾年保養的真的不好,才二十多歲,看起來跟我三十多歲的嫂子似的……”
“而且用的東西也不好啊,好可憐啊,她老公應該是把錢給外麵的女人去買東西了吧。”
人性本來就是醜惡的。我在大學裏雖然有幾個關係好的同學,但那時候因為和何寒談戀愛,也遭過不少女同學的嫉妒,現在在私底下竊竊私語的,就是她們幾個。
她們的話,好像一次次扒開我血淋淋的傷口一樣,我覺得憤怒,但也覺得無措。
在這個社會的價值觀裏,一個女人的價值,似乎就需要用她的婚姻來衡量。
一個女人,如果沒有一個幸福的婚姻,就注定是一個失敗者。
我真的十分討厭這樣的價值觀。用這種方式來衡量一個女人,那我們和伍崢他們村子裏那些重男輕女的人,又有多少本質的區別?
但我卻無力反駁他們,因為我除了婚姻失敗之外,我自己的人生也過得是一塌糊塗,沒有一樣拿得出手的。
所以與其憤怒他們的冷嘲熱諷,我更討厭我自己,傻傻的為了所謂的婚姻和家庭,將自己的一切都拋棄,最後淪落到這個一無所有的地步。
“哎喲,錢茜啊。”有幾個和我關係不錯的女同學終於看不下去,趕緊出來轉移錢茜和大家的注意力,“我看你這個包,是今年香奈兒的限量款吧,我們去香港都沒找到,你是怎麼找到的?”
錢茜原本一臉怒容,但很顯然這個問題是問進她的心坎裏了,她頓時也懶得跟我置氣了,隻是故作隨意,但其實很刻意地將手上的包往前湊了湊,輕笑道:“哎喲,就隨便去歐洲買的啊,也不貴,就四萬的樣子。”
她們沒說,我都沒注意到錢茜的包,我這一看,好像的確是我之前在某個時尚博主的博客上看到的限量款。
我不由心裏震驚。
錢茜這幾年的日子不是過得很清苦麼?我記得上個月我打電話跟她質問伍崢孩子的時候,她似乎還被金錢的事所困擾,怎麼一個月不見,就突然這麼闊綽了?
我都忍不住懷疑錢茜這個包是不是假的,但在場不少女同學在這方麵都頗有研究,我看見錢茜很大方的將自己的包給她們看,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看來應該是真的。
這就讓我更疑惑了。錢茜到底是哪裏來的那麼多錢?
很顯然,我不是場內唯一一個那麼疑惑的人。
坐在我另一邊的一個個性比較耿直的女同學,看不過錢茜這個風騷又炫耀的樣子,忍不住問:“錢茜,你最近怎麼就突然發財了啊?竟然有錢買這樣的包了?”
其實我們這一批同學心裏頭都心知肚明,錢茜這幾年根本沒有正經的工作,一直就是靠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養活,因此這個問題,就是想拆錢茜的台。
但錢茜隻是冷冷看了一眼那個女同學,開口:“我交了一個男朋友,他給我買的,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
這話一出,在場不少人就微微變了臉色,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裏都有些想法,但都沒有說出口。
男朋友?嗬,估計是金主吧。
但錢茜似乎沒有注意到我們異樣的眼神,隻是繼續在那兒炫耀自己的鞋子、錢包,甚至耳朵上的耳環都不放過,說什麼是英國王室專用的珠寶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