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拉著我坐在手術室的門前,優雅的翹著二郎腿磨著指甲,活脫脫一個懶洋洋的貴婦,偶爾還安慰我兩句,“別緊張寶貝兒,你現在越輕鬆,他們一會就更生氣。”
金花比我們預料中的來的還要快,看來在金花的心裏,伍蘭這個女兒還是有些地位的。
看到手術室門口的我們,金花先是一愣,很快就回過身呢,“你們兩個賤人怎麼在這?”
“安靜點老太婆,這裏可是醫院,公共場合。小心打擾了正在給你女兒動手術的醫生,一刀劃破了大動脈可就好玩了,聽說血能飆到一米呢。”
林雪說著,還用手比劃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一米的具體高度。
“我的女兒,不用你們操心。”金花噎了一下,卻還是很快的回擊道。
我撇了撇嘴,又補了一句,“那你也要考慮一下你的形象吧,這個時候露出你的潑婦本質,之前那些受害婆婆嬌弱老人的戲,不是全部白演了?”
金花臉色鐵青,似乎剛想回嘴,就看到醫生從手術室裏走了出來。
畢竟還是親生女兒,金花拋下我們,一把上千拽住了醫生的胳膊,“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醫生被這一撲一拽嚇了一跳,愣神間被金花捉了個正著,林雪連忙上前,“這就是我表妹的母親,聽說蘭蘭出事了,立刻就趕過來了。”
林雪變臉的速度太快,讓金花楞了一下,不過到底是老狐狸,很快就明白過來林雪一定是在玩什麼把戲,“你這個賤人,你再亂說什麼,什麼表妹——”
“這位阿姨,這是醫院,請你安靜點。”醫生冷冷的剝開金花的手,有些老大不高興的說道。
林雪做戲做的認真,大概也是博得了醫生不少好感,金花這冷不丁的一鬧,自然就被看低了幾分。
“醫院怎麼了!醫院還不讓人說話了!”金花從來都不是個好脾氣的,好在醫生每天麵對形形色色的病人,對這種胡攪蠻纏的病人家屬也自有一套,當即不再跟金花廢話。
醫生推了推再度下滑的眼鏡,拿過護士遞上來的單據,直接遞給金花,“病人事出緊急,我們就破例先進行了手術,不過病人失血過多,你們趕緊去交一下費用,我好從血庫調血液過來。”
金花接過單據,隻看一眼就開始大吼大叫,“什麼血這麼貴!我看你們這家醫院就是坑錢的!”
醫生的臉色更冷了幾分,有了剛才說無論如何也要先救人的林雪對比,金花此刻的表現被對比的更加惡劣,“如果你在拖下去,病人可能有生命危險。”
一聽到有生命危險,金花不再鬧事,隻是還是舍不得那高昂的費用,一轉眼,瞄了瞄我們,頓時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那就抽她們的血!她們兩個都是我伍家的!”看著指著我們鼻尖的金花,我們氣的都在顫抖。
在醫生眼裏,卻誤以為林雪的顫抖是因為傷心哭泣,頓時看金花更加不順眼,“你女兒是O型血,隻能配相同的血型。”
“我是AB血型。”我羞澀的笑了笑,補充了一句,“林雪是A型血。”
金花從小在村裏長大,哪裏懂什麼血型,隻在原地撒潑,醫生最後不耐煩了,威脅要終止手術才讓金花安靜了下來。
雖然不甘心,金花最終還是簽了字,隻是依然不肯去交錢,手術室門突然打開,一身白衣的護士冷冷的走了出來,瞥了一眼金花,就直接對醫生說道,“由於等待血源時間過長,病人已經進入休克。”
看到金花不明所以的樣子,我冷笑一聲,“好心”的解釋,“就是暈過去了,在不救人,就會死掉。”
金花這才有些害怕了,不情不願的交了費,我聽到護士小聲嘟囔了一句,“早知道病人有個這樣的媽,就不該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