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李春華和胡海燕就興衝衝地敲響了客房的門。
一進門,胡海燕就將目光投向正對席夢思床的那張茶幾,卻見上麵空空蕩蕩的,自己“遺忘”在那裏的手提包不翼而飛,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
肖曦不動聲色地問:“胡姐,你一進來就東張西望的,是不是在找什麼東西?”
胡海燕點點頭,有點納悶地說:“對啊,剛剛我離開時太匆忙,將手提包遺忘在這茶幾上,怎麼不見了?”
肖曦冷笑一聲,指指窗外說:“對不起,你那個假名牌包被我丟到下麵去了,裏麵的針孔攝像頭也被我用手指捏碎了。”
李春華和胡海燕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怔怔地盯著陳華,神色既尷尬又有點驚慌。
李春華反應比較快,眼珠子轉了轉,皮笑肉不笑地說:“老弟,你聽我解釋:這件事我們確實做得不地道,但卻有難言的苦衷。你可能不清楚:蘇瑾瑜不僅原則性強,而且很不近人情。如果不將她和你在床上‘啪啪啪’的過程錄下來,她很可能會翻臉不認人。到時候我們的貸款批不下來,我答應你的五十萬元也會泡湯,對不對?所以--”
他剛說到這裏,怒不可遏的肖曦忽然抬起手,“啪啪啪”連抽了他三個耳光,隨後一腳將他踢翻在地,指著他罵道:“草你nn的,你們這對狗男女,幹的是人事嗎?你們設了陷阱害人家還不算,竟然還要偷拍視頻去威脅她。如果她不答應你們的卑鄙要求,你們是不是要將這視頻公布出來?老子雖然缺錢,卻不缺德,幹不出你們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來!”
李春華本來就是街上一個混混,從沒吃過這種虧,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目露凶光,揮拳便向肖曦打去。
肖曦輕輕巧巧地捉住他的手腕,咬著牙用力一捏,捏得他殺豬一般嚎叫起來。
“李春華,你再動一下試試?信不信老子廢了你這隻手?”
肖曦冷冰冰地說完這句話,忽然將右手一揮,“啪”地一掌擊在電視機下麵的桌子上。隻聽“哢嚓”一聲,桌子的右邊角落應聲而落,就像被刀砍斧劈一般。
胡海燕被他這聲勢驚人的一掌嚇得身子一抖,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用顫抖的聲音說:“春哥,快向他道歉,我們馬上離開這裏!”
李春華的手腕被肖曦捏得鑽心徹骨般疼痛,又見他一掌就擊碎了桌子的一角,不由心膽俱裂,隻好苦著臉說:“肖曦,對不起,我給你道歉……哎喲,痛死我了……”
肖曦聽他求饒,這才將手指鬆開,瞪眼斥道:“滾!”
李春華和胡海燕如蒙大赦,趕緊抱頭鼠竄地逃出了客房……
肖曦等他們走後,鬱悶地在床上躺了一下,然後回到自己上班的麻將館。
剛一進門,老板娘萍姐就鐵青著臉對他說:“肖曦,你今晚收拾好你的行李,明天就不要上班了。”
肖曦估計是胡海燕讓她趕自己走,也不想多說什麼,讓萍姐結清了這個月的工資,第二天一大早就拎著一隻大箱子,離開了麻將館。
走到街上,肖曦不由有點茫然失措:偌大一個省城,自己無親無故的,現在該去哪裏安身立命?
在彷徨猶豫了一陣後,肖曦決定先找個小旅館住下,明天就開始去找工作。實在不行的話,就去建築工地搬磚,先解決溫飽問題再說。
於是,他提著道士師父留給他的那個沉重的檀木箱子,肩膀上背著一個大背包,走進了麻將館附近一個小旅館,登記了一個三十元一晚的鋪位,住了下來。
第二天上午,他剛想出門去人才市場碰碰運氣,忽然接到了經常在麻將館打牌的一個顧客的電話。
這個顧客叫王大建,與胡海燕是同事,是湘雲路建設銀行辦公室後勤副主任,隻有三十來歲,為人還算義道,有時候贏了錢,還會請肖曦去吃燒烤喝啤酒。
“小肖,你和胡海燕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今天上午,我們支行忽然作出決定:免掉胡海燕信貸科科長職務,將她下放到郊區一個儲蓄所坐櫃台。剛剛她哭哭啼啼的,逢人就說是蘇行長打擊報複她。我偷偷問她是怎麼回事,她咬牙切齒地說都是你害她的。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