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搶白,將史義晶說得啞口無言,翻著白眼珠子愣怔了片刻,忽然轉頭就走,邊走邊恨恨地說:“好,算你狠!我確實管你不到,我灰溜溜滾蛋,總可以了吧!”
張雅玲想起下午約了湘雲路建行大客戶經理蔡鳳琴來找史義晶診療的,如果他就這樣拍拍屁股走掉,不僅蔡鳳琴這個未來的金牌客戶可能會流失,甚至她一些同事也可能會退出會所,那損失就相當大了。
於是,她趕緊收斂起臉上的怒容,快步跑過去追上史義晶,賠笑說:“史教授,您怎麼說走就走呢?剛剛我態度不好,不也是因為您冤枉我大白天偷人,氣急了才口無遮攔嗎?俗話說:宰相肚裏能撐船,將軍胳膊上跑得馬,您是大教授、大專家,心胸是很寬廣的,對不對?所以,你就擔待小女子一點,好不好?”
說著,她就拉住史義晶枯柴一樣的瘦胳膊瑤了搖,又微微嘟起嘴吧,作出一副委屈萬分的樣子,還忍著內心的厭惡,向他拋了一個媚眼。
史義晶本來是賭氣,並不是真的想離開會館,此刻見張雅玲向自己撒嬌撒癡,不由渾身骨軟筋酥,立馬轉身跟著她回到了會館。
當看到肖曦後,他再次仔細打量了他幾眼,見他長身玉立、英氣逼人,自己這一米六的個子,在他麵前一站,就像一個侏儒站在巨人旁邊一樣,不僅心虛氣短,而且情不自禁地生出了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這種感覺,令他很不舒服。
於是,他皺著眉頭問張雅玲:“他就是你準備聘請的美容導師?你這裏都是女性顧客,美導除了給顧客提供美容和養生服務外,有時候還要給她們做保健按摩。一個男孩子給女人做按摩,你覺得合適嗎?”
肖曦雖然也跟張雅玲一樣,很討厭這個外形猥瑣、內心齷蹉的“叫獸”,但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令會館失去他這個“頂梁柱”,便笑笑說:“史教授,我的真實想法是想向您學習,跟您一起給顧客診病治病,並不一定要做美容導師。”
史義晶用鄙夷不屑的目光盯視了他幾眼,哼了一聲說:“就你也想跟我一樣在這裏坐診?你有什麼資格向我學習討教?你去我們醫院打探打探:我的學生哪一個不是研究生或者博士生?”
說完這段話,他不再理睬肖曦,走到左邊那間臥室門口,探頭往裏一看,見一張按摩床上被褥淩亂,空氣中還飄蕩著張雅玲身上的香水味,想起她剛剛很可能就在這張床上,與那個英俊男孩顛鸞倒鳳,再一次妒火中燒。
轉過身之後,他忍不住瞪了張雅玲一眼,卻見她正用水汪汪的杏眼,含情脈脈地盯著肖曦看。那目光中的喜愛和柔情,就連傻瓜都看得出來。
“媽拉個巴子的,這忘恩負義的小騷貨!老子花錢搞不到,卻寧願讓這小白臉白搞,真是豈有此理!今天老子與這小子勢不兩立!”
史義晶心裏恨恨地想著,對張雅玲說:“小張,你要我留下來繼續坐診,可以,但我有兩個條件:第一,這小子不能留在會館做事,以免敗壞店子的名聲;第二,我的勞務報酬要提高到800元一次,一個月坐診12次,每月9600元薪酬,介紹顧客的提成另算。”
此言一出,張雅玲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史義晶所提的兩個條件,張雅玲都不想應允。
首先,她暗戀了肖曦大半年,今天好不容易有機會將他留在自己店裏做事,正想著怎麼利用這個機會與他成就好事,史義晶卻想趕走他,這不是在剜自己的心頭肉嗎?
其次,現在店子裏每月的費用已經很高了,而且因為史義晶隻是一個副教授,醫術也不是特別高明,所以生意並不是很好,已經有好幾個金牌客戶提出不想續辦會員卡了。如果再提高史義晶的工資,店子的利潤可能就寥寥無幾了。
因此,她為難地說:“史教授,這兩個條件,您可以再考慮一下嗎?您也知道,現在養身館競爭激烈,生意很難做,如果您再提高坐診的費用,我就真的沒什麼賺頭了!”
史義晶把手一揮,斷然說:“沒什麼好考慮的,這兩個條件有一個沒達到,我立馬走人,你另請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