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的幾天,蘇瑾瑜一直處在一種無比煎熬、無比焦慮、無比心酸的境況之中,每天食不甘味、夜不成寐,腦海裏翻來覆去的,全部都是肖曦與張雅玲在一起親熱、纏綿的情景……
她雖然性格溫柔和順,但從小養尊處優,工作後又馬上當上了領導,所以內心其實是很驕傲、很矜持的,自尊心也非常強。
因此,盡管她愛肖曦愛得發狂,也因為肖曦與張雅玲的“曖昧關係”而痛苦萬分,但出於維護麵子和自尊的需要,她不想去與張雅玲爭,更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內心的煎熬與痛苦。
因此,行裏的同事包括蔡鳳琴在內,根本就不知道她這幾天幾乎每天都失眠,也根本不知道她內心如油煎火灼一般,隻是感覺到她每天都眼睛紅腫、精神萎靡,越來越憔悴落寞,還以為她的舊疾又犯了……
蔡鳳琴因為有十幾天沒到養生館去了,所以根本不知道肖曦與張雅玲之間的傳言,見蘇瑾瑜忽然不去養生館了,而且每天鬱鬱寡歡、無精打采的,心裏暗暗納悶,猜測她與肖曦之間肯定出了問題。
於是,在一個中午,她來到了蘇瑾瑜辦公室,開門見山地問:“瑾瑜,你這幾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你精神萎靡不振,臉色枯黃枯黃的,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怎麼不去找肖先生繼續治療?”
此時,蘇瑾瑜內心的煎熬已經達到了極端,差點要崩潰了,忽見蔡鳳琴來問起此事,心裏一陣酸楚,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忽然如泉水般湧流出來……
蔡鳳琴察言觀色,知道她這眼淚肯定是為肖曦流的,忙走過去抱住她的肩膀,柔聲問:“瑾瑜,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肖曦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和王超去批評他。”
蘇瑾瑜抽泣著搖搖頭,沒有做聲。
蔡鳳琴是個急性子,見蘇瑾瑜不做聲,馬上掏出手機,一邊撥號碼,一邊說:“瑾瑜,我現在打電話給肖曦,讓他過來,跟你當麵說說。”
蘇瑾瑜見她撥打肖曦的電話,心裏一急,一把扯住她撥號的手,說:“別打他電話!我不想再見到他了!你如果打這個電話,我以後再不理你了!”
蔡鳳琴停止撥號,詫異地看了看臉色蒼白的蘇瑾瑜,腦海裏猛然冒出了一個念頭,忙問:“瑾瑜,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肖曦與張雅玲好上了?我知道張雅玲一直在暗暗追求肖曦,這在養生館是公開的秘密。”
蘇瑾瑜仍不做聲,但臉上的淚水卻更加洶湧了。
蔡鳳琴見她這幅神態,知道自己猜對了,有點詫異地自言自語道:“這不可能啊!張雅玲是有情人的,而且肖曦也曾私下跟我說過張雅玲不是他喜歡的類型,怎麼忽然又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說著,她轉眼盯著蘇瑾瑜,問:“瑾瑜,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蘇瑾瑜搖搖頭,低聲說:“你去養生館問問小蓮就知道了。”
她本來想把肖曦跟著張雅玲去化江縣見她父母的事情說給蔡鳳琴聽,但又怕蔡鳳琴說她吃醋,所以最終還是忍住沒說,隻是讓她去問小蓮。
蔡鳳琴仍不大相信肖曦會跟張雅玲談戀愛,便勸她道:“瑾瑜,有些事情局外人是不知道底細的。這樣吧,等下我去找找肖曦,問一問具體情況。”
蘇瑾瑜忙一把拉住她的手,急道:“你不要去找他。你如果去找他說這件事,我就真和你翻臉了!”
說完這句話,她蒼白著臉停頓了一下,低聲說:“蔡姐,這幾天我想了很多,覺得我和他根本就不合適。所以,你不要再說這件事了,我以後不想再見到他,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聯係。”
蔡鳳琴有點焦急地問:“你怎麼跟他不合適?說個道理我聽聽。”
蘇瑾瑜沉默了片刻,說:“我比他大了兩三歲,而且是結過婚的人,他那麼優秀,那麼有本事,喜歡他的漂亮女孩子肯定一抓一大把,何必來找我這個離婚女人?再說,我聽小蓮說,他已經和張雅玲確立戀愛關係了,前幾天還跟她回去見了她的父母。我如果再和他往來,張雅玲肯定會生氣,我可不想去惹這樣的麻煩。”
蔡鳳琴聽到她後麵幾句話,才知曉她現在如此苦惱的原因,心裏不由疑惑不已:肖曦怎麼可能跟張雅玲確立戀愛關係?難道他以前說不喜歡張雅玲,是口是心非欺騙自己的?可是,他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啊!
在疑惑的同時,她也看出來了:蘇瑾瑜口裏雖然說不想再跟肖曦來往,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聯係,但是,從她無奈的語氣和落寞的神情之中,可以判斷出:她這是一種維護自尊的無奈之舉,心裏麵肯定是舍不得肖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