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餘得水的意思,雖然從野象嶺翻越幾座山再到楊家堡南麵,要比從野象溝溝底那條大道近將近一半,也可以節省一兩天時間,但這條羊腸小道非常難走,經常要攀越一些陡峻的懸崖峭壁,而他們的隊伍裏有大小姐謝冰倩,肯怕她到時候吃不了這個苦。
而且,按照花誌平的說法,這條小道上經常會有黑山毒刺組織的小股偵察部隊活動,還有一些武裝販毒分子也喜歡走這條小道,萬一跟他們遭遇,會有很大的麻煩。
因此,他強烈建議隊伍從野象溝溝底的大道走,那樣雖然繞了很多路,但地形平坦,行進的速度可以加快,而且這條大道是楊家堡與花家堡、柳家堡、白家堡之間的來往通道,沿途應該有楊家堡的人巡邏守護,也安全得多。
花誌平卻看著餘得水冷笑,不陰不陽地說:“餘大爺,你來過這裏幾次?對這裏的地形和道路難道比我還清楚?我告訴你們:楊家堡為了阻斷黑山毒刺大部隊進攻的路線,已經將野象溝北麵三十公裏處最狹窄的‘一線天’炸毀,還在另一麵埋下了很多地雷,溝底的這條大道已經不能通行了。”
餘得水將信將疑地看著他,搖搖頭說:“這怎麼可能?難道黑山毒刺組織真的要和楊家堡打大仗?”
隨後,他又提出一個疑問:“剛剛你鼓動我們買槍時,說這附近經常有黑山毒刺組織的殺手活動。我們如果從野象嶺的小道走,萬一遇到那些殺手怎麼辦?”
花誌平從褲兜裏掏出一塊花花綠綠的牌子,舉在手裏說:“這是花家堡的通行牌,在整個天蒼山和黑風山地區都有效。黑山毒刺的殺手敢殺楊家堡的人,但卻不敢動花家堡的人。為什麼?因為花家堡的二姑奶奶是柳家堡二當家柳子達的夫人,現在黑山毒刺正在跟柳家堡合作,所以遇到花家堡的人,他們是不敢動手的。”
隨後,他有帶一點炫耀的口氣說:“黑山毒刺的人,最怕我們花家堡的蠱術。他們如果得罪了花家堡,佘神君安排人去他們的組織內放蠱,那是防不勝防的事情,所以他們一看到花家堡的這塊通行牌,一般都是不會為難我們的。”
肖曦詫異地問:“既然這樣,你還慫恿我們買槍幹什麼?你有這塊通行牌應付黑山毒刺的人,我們買槍不是多此一舉嗎?”
花誌平狡黠地一笑,說:“老板,我這不是想搞幾個中介費嗎?再說了,在這動蕩的山區,你們買幾把槍帶在身上也並不是多餘之舉,對不對?”
餘得水聽他說得如此厚顏無恥,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他一句什麼,花誌平卻假裝沒聽見。
肖曦搞不清花誌平說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分析他說黑山毒刺的人不敢為難花家堡的人,應該是正確的。至於野象溝北麵三十公裏處是不是已經被楊家堡的人炸塌了,並埋設了地雷,這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在猶豫了幾分鍾後,他又與阿彪、阿龍等人商議了一下,感覺還是應該聽花誌平的:因為他畢竟是佘神君安排來給他們帶路的,而且他去過楊家堡,知道哪條路最近最安全,而餘得水的分析雖然也有道理,但他對最近發生的情況不是太了解,所以有可能判斷失誤。
於是,肖曦對花誌平說:“花大哥,我們尊重你的意見,請你給我們帶路。”
此時,已經是下午六點左右,大家匆匆吃了一點買來的幹糧,喝了一點水,便跟著花誌平往野象嶺爬,預計趕在天黑之前翻越野象嶺,到嶺的另一邊去搭帳篷休息。
晚上九點半左右,肖曦等人翻過了野象嶺,在靠近山腳的一塊平地上搭起了四個帳篷:肖曦一個,謝冰倩一個,阿彪與阿龍一個,餘得水與花誌平一個。
但花誌平卻說他不用睡帳篷,可以到平地北邊的一棵大橡樹的枝丫上去睡覺,順便還可以給他們站崗放哨。
他這句話提醒了肖曦,等他爬上那可大橡樹後,便對餘得水等人說:“這裏是危險地區,我們四個人必須輪流值班放哨,現在是十點,我們每人輪流放哨兩個小時,正好到六點鍾我們大家起床出發。”
餘得水等人都表示讚成,於是肖曦便按照他們的要求排了班:阿彪是十點到十二點,阿龍是十二點到兩點,餘得水是兩點到四點,肖曦自己是四點到六點。
在他安排完之後,阿龍悄聲問:“那位姓花的大哥呢?他不是說給我們站崗放哨嗎?”
餘得水抬頭望了大橡樹那邊一眼,不屑地低聲說:“你指望他給我們站崗放哨?那是個吸毒鬼,剛剛他不跟我一個帳篷睡覺,就是準備單獨到那邊去吸毒。吸毒的人是最沒有自製力的,如果讓他給我們站崗,敵人摸進我們帳篷他可能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