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部長帶著汪書記走了,但燕京市公安局的劉副局長和天江省公安廳的陳副廳長卻留了下來,並在康葆國的引導下,一起上到四樓的茶樓去喝茶。
康葆國點了一壺上品的金駿眉茶,讓服務員留一壺開水在包廂裏,吩咐她如果沒有按服務鈴,任何人都不允許進來。
四個人先一邊喝茶、一邊閑聊了幾句後,康葆國對陳副廳長眨眨眼,示意他可以開始切入正題了。
陳副廳長看了肖曦一眼,忽然問道:“小肖,聽康董事長說,你父親名叫楊應龍,此言當真?”
肖曦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猶豫了片刻,點點頭說:“是的。陳廳長,請問您忽然問起我父親幹什麼?”
陳副廳長的臉色一下子嚴峻起來,說:“小肖,我問這個問題是有原因的。八年前,我還是鬆山市公安局分管刑偵工作的副局長。當時,在鬆山市所轄的北山縣洞竹山,發生了一起謀殺案,死者就是楊應龍。
“當時,我曾經親自到北山縣指導辦案,所以對這個案子記得很清楚。我記得,死者楊應龍當時還有一個徒弟,目睹了他遇害的全過程。如果我猜測得沒錯,那個徒弟就是你吧!”
肖曦不知道他此刻忽然提起這樁案子到底是什麼目的,有點懵懂地點點頭說:“嗯,那時候我跟我父親師徒相稱,也確實目睹了整個案發過程。”
“那你現在知道謀殺你父親的人是誰了嗎?”
肖曦心裏一驚,注目凝視了陳副廳長幾眼,思考了片刻,搖搖頭說:“不知道。那天晚上謀殺我父親的人,全部都蒙了麵紗,而且又是晚上,我完全看不到他們的真麵目。當時我年紀又小,沒有能力去尋找這些惡人,所以至今不知道凶手是誰。”
陳副廳長點點頭說:“這個我們可以理解。其實,不管是你,當時我們公安機關也完全搞不清頭緒。當時,我們找了很多當地人調查,他們都反映楊應龍為人和善,助人為樂,帶著你隱居在洞竹山半山腰,與世無爭,在當地肯定沒有什麼仇人。所以,當時我們的偵查工作陷入了僵局。”
肖曦忍不住插言道:“那現在呢?你們是不是找到線索了?”
陳副廳長目視著肖曦,用懷疑的語氣問:“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殺害你父親的凶手是誰?”
肖曦神色自若地答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這幾年我一直在讀書工作,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尋找殺父仇人。如果陳副廳長有什麼線索,能否給我一點提示?”
陳副廳長沉默了一下,說:“我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殺害你父親的凶手,主謀就是神源集團的董事長夫人花寶芝!”
肖曦假裝驚訝地“啊”了一聲,故意將眼睛瞪得老大,問:“陳副廳長,這怎麼可能?你們有什麼證據?”
“小肖,我們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是花寶芝殺害了你父親。但是,我們通過縝密的偵查,發現在你父親遇害的前兩天,有五六個從燕京來的人到達了北山縣,並住進了北山賓館。我們之所以注意到這五六個人,是因為他們接連兩天都租車去了洞竹山,並找附近的居民打探楊應龍的一些事情。而這五六個人的首領,就是花寶芝。”
肖曦奇怪地問:“你們當時既然確定花寶芝有嫌疑,為什麼不將她抓起來審問?”
陳副廳長苦笑了一下,說:“小肖,當時我們確實派人趕到了燕京,準備捉拿花寶芝歸案。但是,當時沈振源有一個親戚是公安部副部長。那個副部長打了一個電話給當時的天江省公安廳廳長,廳長便命令我立即撤回到燕京抓捕花寶芝的人。同時,這個案子也被擱置起來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結案。”
肖曦自從確定花寶芝就是殺害師父的凶手後,一直沒有弄清楚她謀殺師父的原因,因此,他現在最想從陳副廳長口中知道花寶芝的作案動機,於是又問:“陳副廳長,花寶芝與我父親無冤無仇的,她為什麼要如此費盡心機去謀殺他?”
陳副廳長還沒答話,康葆國搶先說:“肖總,這個問題我倒是可以給你解答一下。據我所知,花寶芝之所以要謀殺你父親,主要原因是為了長期得到你們楊家堡的三種珍稀藥材!”
肖曦驚訝地看著他,不解地問:“康董事長,此話怎講?”
康葆國笑了笑,說:“肖總,實不相瞞:在我的公司裏,也有幾個楊家堡的弟子,並且都是楊正強的人,所以我對你們無極門和楊家堡的事情都比較了解。據那幾個楊正強的弟子說:沈振源和花寶芝擔心你父親總有一天會回到楊家堡,奪取楊正強的位置。